“二姐,快装晕。”
陶蓉愣了一下,没动。
“快呀,二姐。大姐伤还没好,要是让爹知道了,肯定又是一顿打。”
陶蓉没办法,只好僵硬地向她怀中倒去,纵使她因为长期的营养不良而长得瘦弱,但也让同样瘦弱的陶芙无法支撑,两人一同躺在地上,发出“砰——”的声响。
众人的注意力瞬间转移到她们身上。
“娘,二姐疼晕过去了。”陶芙脸色难看地喊着,刚刚两人摔到地上的力度可不轻,这下她没病都要摔出病来了。
陶蓉躺在她身上,皱着眉头,身体轻微抖动,额头冒着汗,紧握的手心也出了汗。
好在大家只以为她是疼得厉害,而没发现她是因为第一次装病害怕得发抖出汗。
陶白筠和杨春红离两人近,连忙上去扶起她们。陶芙趁机给陶白筠使了个眼色,她瞬间明白。
“怎么回事?”陶奶奶抱着小孙子没动,语气平淡。
陶芙怯生生地看了她一眼,小声说:“小弟刚刚跑进来把二姐推到桌角上,撞到了……”说话声音越来越小,但话里的意思在场的众人都听清了。
——陶宗推的。
陶奶奶噎了一下,没接着说下去,“该吃饭了。”
“娘,我和小芙扶蓉蓉到床上躺会,你先弄饭吧。”陶白筠从杨春红手中接过陶蓉的手,两人搀扶着她往外走。
临出厨房门时,陶白筠和陶荷四目相对,她嘴角的笑一闪而过,而后快速转变脸色,害怕似地往陶奶奶身后躲,“奶奶,小弟……”
本想装可怜让她继续掰扯小弟受伤的事,却被呵住:“够了,吃饭!”
她又何尝不想找人算账,但看那二丫头伤得不轻,要真出了什么事,可就要落到小宗的头上了,这可不行。
只好暂时咽下这口气,拉着陶宗走了。
陶蓉也确实伤得不轻,后腰被撞得那块红了一片,紫色的淤青在四周蔓延,轻轻一碰,她就疼得倒吸凉气。
“怎么会这样?”陶芙惊呼道。
陶白筠也没想到会这么严重,沉思几秒后,拉下堆在腰间的衣服,扶起她,要带她去村卫生室看看。
没想到却被陶蓉拒绝,“姐,我没事,过几天就好了。”
“不行,腰这么重要的地方,会留下病根的。”
“是啊二姐。”
几人僵持不下之时,杨春红的声音从门外传来:“吃饭了。”
“我饿了,我们吃饭吧。姐,小芙,走吧。”陶芙顺势牵住她们的手往外走。
晚上,几人睡下了,突然大门被人猛得一踹,发出巨大声响。
陶白筠姐妹四人被惊醒,纷纷坐起身来听着门外的动静。
村里这两年夜里总不太平,时常听说谁家又被偷了,夜里都不敢睡得太沉,一点动静就会被惊醒。
门外安静了一会儿,又开始剧烈的响动。
随后就听见有人开了门,门外的醉汉进了门就开始大骂:“老子叫半天都不来开门,要你有什么用,睡得跟死猪一样。”
手中的酒瓶用力砸在地上,玻璃碎片四溅而起,划伤了杨春红的脸。
她没在意脸上的伤口,抓住陶建国的手臂,压抑着声音:“孩子们都睡了,回房说。”
“回什么回,老子的脸都给你们丢尽了。”他用力甩开她的手,怒气更盛。
杨春红被甩倒在地,手深深地按在玻璃碎片上,疼得身体止不住发抖。
陶白筠听不下去,拿起外套披在身上,开门往外走,浑然不顾身后陶蓉和陶芙压低声音的制止。她们都很清楚醉酒的陶建国是最没有人性的时候,别管是谁,只要触了他的霉头,那指定少不了一顿拳打脚踢,她们从小没少因为这事被打得半死,渐渐地也就不敢再呛声。
她又何尝不知道这些,但能说得上话的陶奶奶和陶宗睡在院子的西侧,回回这么大动静,竟一次也没有出来制止过,也不知道是真的睡得熟还是不想管。
刚走出房门,一眼就看见瘫坐在玻璃碎片中的杨春红,左脸的伤口不大,血已经干涸在脸上,手心却血肉模糊,血液顺着指缝往下流,陶白筠急忙走上前扶起她。
陶建国正愁气没处撒,看见她出来,嘴里骂骂咧咧:“都是你这个赔钱玩意,读那么多书有什么用,还不是和那些女的一样勾搭知青,被别人搞大肚子,你们还敢正大光明地抱着孩子回来。丢人玩意,知不知道村子里的人都怎么说你。我陶老四,现在就是因为你,成了全村的笑话!”越骂情绪越激动,可陶白筠并不想和疯子说话,无视他的谩骂,手中处理着杨春红的伤口。
杨春红任由她处理着伤口,也默不出声,只怕再出声又遭到一顿打。
他见没人回应,心中不爽,“老子跟你们说话呢!”用力抓住杨春红的手臂往外扯。
陶白筠没想到他会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