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琅接到消息的时候,正与云娘一起用晚饭。
“大人,属下已派了巡城的兄弟先去客栈查探情况,怕只怕此时那凶手早已经逃之夭夭了。”副指挥陈宴道。
陆琅一听“啪”得放下碗筷,起身道:“你先去给守城的林将军报信,就说‘夜有贼寇,凡出城之人务必严加审查’。再召集兵马司所有兄弟,连夜搜索全城,凡有可疑之人,务必严加盘问。注意不要引起百姓恐慌!”
“是!”陈宴领命,忙出去了。
陆琅来不及更衣,取了佩剑,就要往外走去。疾走两步,又转头对云娘道:“我去去就来,你先歇息,莫要等我了。”
云娘知道这事紧急,并不啰嗦,只道:“千万小心!”
男人点了点头,转身便不见了踪影。
来福客栈。
孔府尹带着仵作和捕头亲自来勘察现场。见兵马司的人早在了,顿时心中不满。
“你们陆大人现在何处?怎么不见人影?兵马司这么多人也不知怎么巡得逻,好好的竟然发生了命案!”
“我们大人已经来过了,眼下已走了,只叫我们在这里守着,不要离开。”那两个年轻人答道。
孔府尹听了并不理会,走上前,捂住嘴道:“仵作,还不快验尸?其他人,周围都给我搜仔细点,看看有没有留下什么蛛丝马迹。”
转而又在一旁坐下,瞥了一眼那两人道:“你们还杵在这里做什么,还不去抓人?”
那两个年轻人对视了一眼,并未退下。陆大人让他们留下,他们自然要守着的。
“小小的兵马司也要来破案子吗?还不快滚!”孔府尹开口大骂。
上次胡商一事,他吃了个大亏,心中对陆琅早已怀恨在心。今日又来了一个无头命案,看这周围什么痕迹都没有,凶手也早没了影踪,这案子怎么破?怪只怪兵马司巡逻不力,竟发生了这样的事!
那两个年轻人见府尹发了火,再不敢待,只得暂且退到门外。
此时的陆琅正与手下在全城紧急搜寻凶手。
刚才他已经去了客栈,死者脖子上有一道长约三寸的刀伤,面前有一滩血迹,据掌柜的说,当时房门是关着的,他听到有动静才跑去看,屋子里只有一扇窗户开着,窗户下还有几个脚印。如果猜的不错,那凶手当是从窗户进来,杀了人再从窗户逃出去。于是,他赶紧带了人追出去,只不过追到了街上,便一点踪迹也没有了。
“你们再接着找,我回去客栈看看。”刚才匆忙,他并未仔细查看,如今还需再回去瞧瞧。他估摸着这会仵作应当已经验尸完毕了。
只不想,到了客栈,却看见两个手下正茫然无措地站在门口。
“怎么不在里头守着?”
“孔府尹把我们轰出来了!”两人低着头,声轻如蚊。
“罢了!走,与我一同再去看看。”
三个人才刚上了楼,就被府尹手下的捕头拦了下来:“府尹有令,凶案重地,闲杂人等一律不能进!”
“你!”拦他们就算了,竟然敢如此对他们陆大人!
“算了!咱们先走。”即便进去,孔府尹也不会给他看验尸报告。
“大人,咱们现在怎么办?”
“先去找客栈掌柜。”
三人下了楼,就找来掌柜的问话。
“死者姓甚名谁?是做什么的?”陆琅问道。
“姓梁,叫梁禀生。乃是进京赶考的举子。此人住在我的店里才刚满三日。”掌柜的道。
“今日死者去过哪里?你可知道?”陆琅又道。
掌柜的想了想,摇头道:“不知。今日一整天,我都未曾见过他。”
“大人,今日他并未出门,倒是昨日去了一趟丰乐楼,说是去与人喝酒。” 此时,那店小二凑了过来边回忆边道。
“丰乐楼?”陆琅心中念了几遍,难道与丰乐楼有关?
“他这两日可有什么异常举动?”陆琅又道。
“并未发现什么。”掌柜的想了想,转身问小二,“你日日与他们打交道,可知道?”
那小二也摇头:“来咱们这里的大多是应试的举子,除了读书,就是交朋会友,未发现什么异常。就是他昨日去喝了酒,回来时还喝了个大醉,还是我扶上楼的。”
“多谢两位。”陆琅拱手,转而对两名手下道,“咱们走,去丰乐楼。”
一时间,三人又马不停蹄地赶往丰乐楼。
此刻正是华灯初上,京都的繁华景象才刚刚上演。
丰乐楼里更是人来人往,热闹不已。喝酒的喝酒,吃饭的吃饭,划拳的划拳,谈天说地的谈天说地。
三人佯装来吃饭,刚落了座儿,就听到后面有人小声谈论道:“我听说今日京城发生了命案!”
另一人大惊:“你哪里听说的?死了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