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上的时音音也似是感知到了些什么,手指倏地动了下,但也只是一下便归于了平静。
……
“你是哑巴了吗,啊?”某私立医院的VIP病房外,陆然压着嗓子质问一旁低头沉默的小麦,“他人一直都好好的,怎么突然就这样了?”
小麦本来就自责,再被陆然这么一吓,心里难免害怕,“Zion,我,贺总,他,我……”
“够了!”陆然耐心告罄,嗓音愈发的沉,“到底怎么回事?”
“Zion,”小麦红着眼看他,“贺总是看见时小姐的脑袋被扎了银针,才突然犯的病。”
“我不是故意的。”说到这,小麦的眼泪像是忍不住了般簌簌地往外掉,“我不知道时小姐病得那么严重,她脑袋上的银针还是我送到白老手上的。”
“我当时看时小姐那样,心里也害怕,所以白老让我去找贺总的时候,我就以为要出事了,心里一慌就忘了贺总他…”
“可等我反应过来的时候,贺总已经拦不住了。”
“你…”陆然忽地拔高了音量,而后忍了忍又压低了嗓音,“你明知道时桉他最大的心病……”
“对,我是知道。”小麦哭着打断了他的话,“可我就不明白了,人心怎么可以那么恶毒,贺总的母亲都死了,还要被人……”
“小麦!”
安静的走廊上,陆然的声音像是忍不住般地炸开了来,小麦也随之消了声。
在意识到自己失控后,陆然低头叉腰地在原地转了一圈,而后抬手直直地指向小麦,“从今儿起,你给我下游艇去港口看仓库,给老子看满三个月,好好想想自己错哪了。”
“Zion……”
“滚…”
小麦用手背擦了下脸上的泪,其实,在陆然打断她的那一瞬,她就知道自己说错话了——她知道,陆然这般是在保护她。
“Zion。”小麦低着头,声音也小,“对不起。”
说完便转身离开了医院。
另一边,南湖国际医院的住院部,时音音已经从昏迷中清醒了过来。
此时,时音音正在喝粥,她是真的饿了,但胃口不好,吃的很慢。
看她一副心事重重,情绪恹恹的模样,一旁的怡年很担心她,但这种时候,她也不喜欢被人多问。
为了转移她的注意力,周怡年就故意在她的耳边叨叨个没完——
“时音音,你知道我昨晚在你家门口站了多久吗……”
“蚊子那么多,还口口声声地高级别墅,你看看我被咬的……”
“你说你跑出去玩就算了,为什么非得出海……”
“好,你出海我也没意见,可你为什么就不能找个可以上网的船……”
“不对……”像是想到了些什么,周怡年突然停下了嘴边没完没了的吐槽,而后立马脸一黑,嗓音都变了,“这都什么年代了,哪有游艇不装卫星宽带的?”
“时音音,你故意玩我呢?”
“……”
时音音抬头看着他,“周怡年,你都多大了,还跟我玩倒打一耙?”
“……”
看她上了钩,周怡年继续加码,“我怎么就倒打一耙了,你失联一晚上,最后还把自己作进了医院,你还有理了是不是?”
顿了下,语气忽地就掺了些委屈,貌似还吸了下鼻子,“我没有第一时间送你礼物,跟你说生日快乐,那也是我想送你一个特别的惊喜。”
“为了这,我昨天一个人忙活了一天,饭都没吃上,最后你还给我玩失联,害我担心得都去报了警。”
“从昨晚到现在,我都没合过眼,大早又得知你出事了,我跟你说,我当时被你吓得就差秃顶了。”
“你说我要秃顶了,谁嫁我,你要给我做媳妇吗?”
说着还刻意打量了她一眼,尾音拉长,“那样的话,我得多吃亏啊。”
“……”时音音忍了忍,也没力气跟他斗嘴,凉凉回:“我谢谢你啊。”
“放心吧,谁秃顶都轮不到你秃顶,且茂盛着呢,实在不行,你还有腿毛,植发也够了。”
“……”
虽说是为了转移她的注意力,但自己说了这么半天,她愣是一句重点也没听进去,周怡年难免气馁。
“不是,时音音,你……”
“音音啊,感觉好些了吗?”
一道熟悉的嗓音打断了周怡年的话,两人同时看向门口。
“老师。”
“白爷爷好。”
是人都喜欢嘴甜的,何况是耄耋之年的白老。
“怡年来啦。”白老走到床边,一脸慈祥的笑意,“我记得上一次见你,还是你高考前吧。”
“白爷爷,您记错啦。”周怡年起身扶他在床边坐下,“您上一次见我,是音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