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做的决定不容置喙,只能听令行事,无奈寻着王爷的寝室去了。
敲了半天门,门里倒是有人应声,只是迟迟没开门,他进也不是,退也不是。耐心告罄之前,寝殿的门总算是而开了。只见昨日还光彩照人的池王妃,此时却神情恹恹,一副将醒未醒的样子。
“你好,请问是有事找我吗?”睡梦中被吵醒的沈之藜,说起话来很是艰难,喉咙痛得厉害,像是被刀子割过一样。
乘风匆忙低下头,非礼勿视,还是瞄到王妃脖子上的青紫的手指印,能在王府对王妃做出这样的事情,可想而知,那个人是谁。“王妃,可有不舒服?”
“还好,就是喉咙有点痛。”沈之藜面色惨白,脖子上的疼痛促使她咳得费力,手指敷上喉咙才感觉好些。欠身让乘风进屋,自己则是走到桌边倒了杯水喝。
“可需郎中来看一下。”乘风站在门外,一时不知如何是好。心里惊叹,王爷为何如此暴力。
“不用,你有事吗?”
“是王爷派属下来找王妃。明天是一年一度的夺标大会,皇上邀请了王爷和您一同出席,王爷有些事要交代,故派我来找您。”乘风欠身作揖,做了个请的手势。
“王爷找我?夺标大会是什么?”沈之藜喝水的动作一顿,有些意外地疑惑道。
“实为明池观水戏,扬旗鸣鼓,系锦为标,方舟疾进,先至者赐之。”乘风微皱眉头,身为南秦人怎会不知夺标大会?这个新王妃着实古怪。
“王爷在哪里?”
“在书房。”
沈之藜走进内堂,动作迟缓地披上斗篷,喝了口水,喉咙疼的厉害,不愿多言,站在门口,示意乘风带路。
池王的书房位于寝室的北面,整座王府里面,沈之藜最熟悉的就是寝室,所以她认路的方式大多以寝室为基点,再去分辨东南西北。穿过影壁墙,便是池王的书房。乘风走到门前,力道适中的敲响了大门上彩绘的门钹,静等3秒钟,擅自推开了门。
站在门口,恭敬说道:“王爷,王妃已到。”
屋内并未传来应答声,乘风却像接到指令一般,弯腰将沈之藜请进书房。
全程沈之藜都没听到任何声音从书房传出,扑面而来的热风缓解了初春傍晚的凉意,淡淡的檀香味飘散在空中。越过绘有精美山水的屏风,池王眼眸低垂,端坐在书桌前,身后是造型别致的莲花型炭炉,书桌附近是排列整齐的书架,左侧摆放着书籍,右侧收集字画,书架上方放置着造型各异的石雕。书房的陈列错落有致,家具陈设给人以素雅、简约、井井有条的风格。
“王爷,您找我?”
桌案前的男人才缓缓抬起头,将一盏空白的八角宫灯提上桌案,神色漠然地说道:“皇上邀请你我参加明天的夺标大会,被邀请的人员需以家庭为单位,绘制一盏宫灯作为入场券。你若有意参加,今晚之前完成它。”
沈之藜哪里知道什么是夺标大会,画画她倒是学过,但水墨画绝非她的擅长,她那些小伎俩在古人面前,宛如班门弄斧。沈之藜不仅疑惑,池王为何不自己画,难道王爷早年擅长打仗,只喜欢舞刀弄剑,不喜欢挥毫泼墨?可找个擅长画画的人,对池王来说不是轻而易举的事?
“非去不可吗?”她一时拿捏不准对方的意思,值得吞吞吐吐的试探。
“你不想去?”池子彧用审视的目光将她上下打量了一番,眼神有些挑剔,这目光令沈之藜有些紧张不安。
“当然不是,我只是没什么头绪。”喉咙隐隐作痛,提醒着之前的遭遇,脑海中有个声音在告诉她,待在池王身边才是最安全的。
池王的眼神专注而安静,逐字逐句地阅读着手中的书,好似只是通知她,并没有想要征求她的意见。倒是一旁的乘风耐心地解释道:“王妃,您有所不知,这每年三月份举办夺标大会是南秦的老传统,是举国上下的国民大事。一方面是为了阅兵,检验水兵的操练成果,另一方面限时开放城南的皇家园林和水上公园,举办一系列寻春活动,贯彻落实与民同乐的理念,各地达官贵人和百姓们也会借此机会从全国各地前来面圣。这个宫灯作为入场券也是文化交流的一部分,各地人民将地方特色融入绘画艺术中,首轮由吏部尚书负责挑选。入选的宫灯,即作为作者的入场券,便可近距离同皇上一起赏会。最终由皇上在一种入选的宫灯中,挑选出自己心仪的宫灯,作为夺标彩头,同时作者可以御前受赏。”乘风详细解释道,心里不禁疑惑,身为南秦子民竟然不知这般举国欢庆的大事属实可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