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竟是孩子你!”
孙老太爷满头银发,上上下下打量着余梦依,他重重叹息一声,“老夫与你祖父交好,如今却是……是老夫没有骨气呀,也没办法照顾孩子你,如今却还要劳你救我孙儿,唉!”
“孙爷爷,不知您是否知道凤砚在京兆府的情况。”
余梦依不是来认亲的,也无意强求。
只希望这位孙老太爷能够“公平”一些,看在她救了其孙的份上,帮忙告知凤砚的情况一二。
“父亲!”
这时候,孙老爷孙谦驳急匆匆赶来,隐有制止之色,“父亲,这位小姐救了小儿,理应重酬,儿已经准备了重酬……”
忽地,余梦依双膝给他跪下,磕头,“老太爷还请您明确告知,梦依不要重酬,只要凤砚能安然回来!”
“驳儿,给她吧。”
忽地就听孙老太爷说道。
孙谦驳闻言,仍然是坚持了下,并不肯去拿。
“去吧,想来这孩子也不会到处去说的。”孙老太爷挥挥手,催促了一声。
接着,他让余梦依起身,“你且看看吧,若是能派得上用场,便用,只是莫要再提我们孙家。”
书房。
在外面侯了一会,接着孙谦驳命闲杂人等退下,转手将一份手书递过来。
“大人,这里之物是……”
“凤世子所犯的罪过极大,他是代朝廷逾越行事,将边塞重镇的朝廷命官给斩了!他虽是世子,但墨首辅说了,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所以,这个罪责,凤世子是怎么都逃不过去的。”
孙谦驳身为刑部侍郎,早已经通晓此事。
这凤世子一事,他孙谦驳也无能为力,还不是因他与余梦依这层关系,孙家现在是生怕与余家再沾惹上半丝……
“前内阁首辅,你可知是谁?”
孙谦驳见余梦依不答,便知道她一闺中女儿,焉能知道这些个,遂自说道,“如今已经退下来的陆永渊陆老太傅。”
“这纸上所书,便是那陆老太傅所收授之宝物,皆是那边塞大吏暗中送予他的……现在你可全明白了?”
当即孙谦驳就看到小鸟依人似的小姑娘咬着唇,眼圈就红了,大大的杏眼被蓄了一汪水一样,看起来又娇软又可怜。
“慢著。”
孙谦驳见之不忍,从后头叫住了她。
小姑娘一颗眼泪洒下来,规规矩矩地向他行礼,颤声道:“大人若要索回礼单么?却是不行了,梦依已经记住了里面全部内容,大人只能杀人灭口才行了。”
孙谦驳见她实在堪怜,心下有不忍,想了想叹息道,“绝非如此,只是有一事要告知于你,你自京兆府大牢出来,乃是凤世子为你所求,你可知情?”
“知道。”
闻言,孙谦驳点头,又道,“还有一事,本来皇帝是要赦免其母之罪,凤世子为了你能早些从大牢出来,未顾及其母,凤世子是个好人,你莫要辜负于他。”
出了孙家,主仆二人便要往京兆府去。
李掌柜吓坏了,他最怕见官了。
“你若不去,我们小姐以后便不去你的药铺诊疾,去你的对家药铺诊疾!”秋竹狠狠地怼李掌柜。
无奈,李掌柜怕了,只好陪着前去。
刚一上马车,脚下踩空。
整个下巴磕着马车沿子,疼得李掌柜叫苦不迭,又不敢声张,只咬牙忍着痛。
京兆府
“皇上这肯定又是看战王爷的颜面呀。”
单俊发连连摇头,真是,战王爷为了这小世子真是操碎了心,半路找回来的儿子,都不知道哪样呢,竟然是又求爵又求情地,在皇上那消磨光了那份恩宠,以后可就再没有了……希望以后不会后悔罢!
现在边塞大吏被杀一案,又牵涉到这凤小世子。
我看战王爷这次也爱莫能助!
底下的官吏忙问道,“大人,听说墨大人他近来患了病,大人您不去探望一下?”
“额……还是等首辅大人他病愈之后再说吧。”单俊发连连摇首。
他也怕传染的。
真没想到,首辅大人他新婚不久,竟然去逛青楼,还染上了那等病,啧啧。
正说着话,外头传来一阵通报声,“大人,余小姐求见。”
余小姐?
单俊发眼珠儿一转,接着挥挥手,不耐烦地道:“不见不见。”
余氏一族落了难。
只余这余小姐一人,又得到了皇上的特赦。
单俊发深知在她身上并无可捞的了,自然是不肯无缘无故相见的。
这时手下人又好事般地说道,“大人,听说了吗,战王府那世子,要考童生呐!”
“这么大的童生呐,哈哈,真是他倒也有脸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