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以听离开了,在无数人熟睡的凌晨,除了零星几个蹲在直播间的观众没有人知道她什么时候离开的。
姜以听容易在半夜惊醒,想起爷爷死去时惨烈的情形,想起亲人一个一个离开自己,想起自己的痛苦常常在脑海中浮现。
她忘不了,努力的,用尽一切办法,都无法忘记。
【最具破碎感的舞者】话题微博热搜缓缓上升,在早上八点彻底爆了,高高挂在微博的热搜顶端。
她是风格最独特的舞者,拥有着一碰就碎的柔弱,又有着宁屈不折的力量。
两支舞让无数人追捧着她,即使她不再跳舞,依旧有人将她视为前进方向的目标。
知道她的不知道她的,因为这档标题点了进去。
留下的,是黑夜中一抹纤细的笔直的背影,裙摆飘起,似是一阵风便能让人永远找不见她。
宋词买早餐回来,远远的看到张琛紧紧皱着眉头,但神情是说不出的……变态?
宋词没理,直直进了房间内,只见几个嘉宾围在一起,抱着手机交谈。
什么舞者,什么几千年也遇不到一个。
真是夸张。
宋词警惕地看着每一个摄影师,每一个镜头,端着一碗豆腐脑和小笼包敲了敲姜以听的门。
没人回应。
“姜以听,我给你买了豆腐脑。”宋词压着音量。
昨天赶他走的事情,他不计较,他大方。
“姜以听?”宋词再次叫了一声。
如果还不开门……
如果还不开门……是不是还在生气?那他就做她爱吃的火锅。
“快要开拍了,别敲了,她已经走了。”张琛的助理走过来不耐烦道。
“什么意思?什么叫她已经走了?”
“顾名思义就是她已经离开了这座房子,说不定也离开了这里,如果不是小张导你根本不可能进这个节目,我劝你……”
他的话,宋词一句没有听进去,只有前两句话在耳边循环。
宋词推门进去,什么都没有少,唯独没有了最重要的那个人,躺椅上空的只有一张毛毯。
宋词扔下东西就往外跑,他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感觉,冷,浑身发冷地颤抖,又觉得体内燥热。
门口助理拦住他,被宋词闪了过去。
“你们的机器整天整晚的开着,开拍什么开拍,我告诉你如果不是姜以听老子不稀罕上这个破综艺,什么玩意,慢慢生活。”
说完宋词跑了出去,留下呆愣住的助理。
站在监视器后面的张琛眸光闪了闪,或许可以做一个新的故事,写一个续集了。
村落某处挨着树林的房子,红色大门生着红绣摇摇欲坠,院子内杂草丛生,枯萎的,新生的。
墙皮未掉,却过分荒凉与孤寂。
张琛顺着靠在墙边堆积起的木头爬上墙,顺着墙边走到厕所顶,翻进这家。
皮鞋踩在枯叶上,打破寂静的黑夜。
房间内痛苦的呜咽声让张琛很兴奋,离房间近上一步,他的表情就兴奋上一分。
很多人只喜欢海,离最深的海底远远的。张琛则不同,他喜欢无人探访之地,平静的水面下波涛汹涌的暗流才最吸引人。
张琛推开门,痛苦的低吼逐渐平息,一把刀抵住他的脖颈。
张琛笑了笑,一侧的虎牙在月光下泛着冷冷的光。
“想杀我?也是,你见过那么多人的死亡,心理素质应该已经很好的,可你的手抖什么?害怕?鲜血,苍白的脸,僵硬的关节……”
张琛一把握住她的的手腕。
“闭嘴!别说了……”姜以听甩开他的手。
姜以听握着长达二十多厘米的刀片,鲜血顺着刀片滴落在地上,随着张琛的话,手攥的越来越紧。
张琛脖颈上一条细细的伤口渗出一丝丝血珠,兴奋之下他察觉不到疼痛。
他捏住姜以听的肩膀,“这里是你生活了二十多年的地方吧?你爷爷因为接你被疲劳驾驶的司机直接碾了过去,你父亲因为工地安全措施不够直接从万丈高楼掉下被一根钢筋贯穿身体,你母亲和弟弟是怎么死的?告诉我,告诉我!”
张琛喘息着,松开她的肩膀,姜以听直直瘫软在地。
张琛俯视着她,“宋词找了你很久,姜以听,你想害死他吗?”
姜以听看着他脖子上的血,忽然抬起了拿着刀片的手。
——
“醒了?如果不是我,宋词能轻易找到你?”
张琛坐在她的床边,手里拿着一个苹果,扔起接住,动作重复。
“我……”姜以听喉咙干哑地说不出话。
张琛微微俯身凑到她的面前,“姜以听,我始终认为直面痛苦才能不再痛苦,你比我想的更脆弱,生死有命,你必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