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矿长虽是这一矿之长,但极少过问矿中事务,平日里喝着小茶,搂着小美人,听着小曲儿,日子过得十分滋润。
只有当不得不需要他出面时,他才会出来做个不太重要的主。
本要回殿的华矿长,此刻看见姚郡这副狼狈模样,知晓这次的祸事定然不小,虽无话权,但该给的脸面还是得给到。
华矿长说了一句不似安慰的安慰:“姚将军辛苦了!”
姚郡对华矿长匆匆行了一礼,指着乔佑宁就破口大骂:“乔佑宁,你可知道,你那两枪打出去,炸死了三十多名铁卫!”
汤猛顿时骇然。
今日矿区打响第一声警报时,他正和乔佑宁在一起,两人同时看到了从西北而来的风暴墙,遮天蔽日,如此巨大的事故突如其来,赵恩生肯定自顾不暇。
华矿长素来喜静,布政宫又处于整个矿区最安全之处,守卫一向很少,因此,汤猛和乔佑宁兵分两路,他带着人来布政宫保护华矿长,并不知道外面都发生了什么。
他跟着乔佑宁多年,对乔佑宁行事手段早已习以为常,只不过两枪炸死了三十多自己人,确实有点惊悚了。
乔佑宁无所谓地耸下肩膀,表情也有几分无辜:“至少把那些蒙面人都炸死了啊。”
“就为了十几个蒙面人,你用三十多名铁卫性命陪葬!”
汤猛左看右看,急中生智地看向华矿长,“矿长,外面风沙大,您还是先回宫中休息吧。”
华矿长目光在乔佑宁和姚郡之间转了一圈,理智也是让他赶紧走,万万不要掺与到这两个人的争端里。
聂强飞察觉到华矿长要躲,立刻朝华矿长跪下,愤慨道:“矿长,乔司长滥用职权,草菅人命,炸死了我们三十多名铁卫性命!您要秉公执法,为警卫营作主啊!”
汤猛指着聂强飞不甘示弱:“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你是说矿长执法不公,还是指责我们司长不该杀敌?”
“乔司长自然英勇无畏,可我们惨死在炸弹下的三十多名铁卫的性命谁来偿?”
“那司长杀了那么多的沙兽和死士,功劳又怎么算?”
“够了!”布政宫外传来一声怒斥。
赵恩生提着剑走进来,双目血红,满身是血,他刚刚走到布政司就听见两人争执,一时间心累不已,筋疲力尽,“外敌尚未肃清,你们就开始搞内讧了是吗?”
汤猛抢先道:“警卫营将战死的兄弟性命算到了我们司长头上!”
“乔佑宁一枪下去死了多少人,这是我栽赃吗?你们奴隶司倒是连一个人都没死,你们提前算计好了是不是?”姚郡气得咬牙切齿。
“矿上有严令,不到万不得已之时,不可调用奴隶司守卫,这是先皇定的规矩,姚将军难道有异议吗?”
“乔佑宁,我那些手下不是死在外敌上,都是死在你手里,这么多条人命,你偿还得起吗?”姚郡气得双目充血,自从蔡盟死后,姚郡已经很久不曾和乔佑宁针锋相对,此时此刻,新仇旧恨一齐涌上姚郡心头,顿时连杀了乔佑宁的心都有。
可还不等乔佑宁说话,赵恩生便怒叱道:“那我那几十个被风卷走的兄弟性命谁来还?老天吗?”
赵恩生脑门青筋暴起,双目血红,狠狠看着乔佑宁和姚郡。
北政宫三股势力互相牵制,表面团结,实际互不服软,警卫营群龙无首,骑兵营又是一盘散沙,全靠奴隶司扶持,只有他巡哨营一营独大。
可如今外敌入侵,巡哨营作为矿区第一道守卫难辞其咎,他这位置无论如何也保不住了,如今还未定罪,警卫营和奴隶司就开始狗咬狗,他们可有将他赵恩生放在眼里!
“赵将军说得是!”华矿长提高了嗓门,打破三人之间的争端,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沙兽和蒙面人都处理干净了吗?可能保证一个不剩?事情还没解决完你们就开始互相指责,全都给我出去查!但凡漏了一只沙兽,我唯你们三个是问!”
乔佑宁朝姚郡一抱拳,态度写满了真诚还有傲慢,“麻烦姚将军统计一下死伤铁卫身份信息,我会向陛下申请下发慰问金。”
姚郡将刀狠狠插在地上,气得几乎吐血,“这是赔偿的问题吗?”
“人死都死了,您找我理论也无济于事,是吧?”乔佑宁展颜一笑,“佑宁还要去处理其他事务,您伤得不轻,快去药医局上药吧,恕不奉陪了。”
姚郡狠狠瞪了乔佑宁一眼,那一眼几乎有将乔佑宁扒皮抽筋的恨意,可也无可奈何,拔了刀带着人,一瘸一拐地走了。
赵恩生拱了下手也走了。
乔佑宁带人往外走,段修岳斜睨她一眼,如此不拿人命当命,她真的能是个好人吗?
“你想说什么?”乔佑宁看他:“你也觉得我草菅人命?姚郡杀我三十奴隶时,可有想过网开一面?”
段修岳连连摆手,小声道:“我就是突然想起来,那个蒙面人身后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