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牧青拿起华云杉留下的小金瓶,拔开瓶塞闻了一下,“这可真是上好的金创药啊!多少钱都买不到的好东西,来,我给你上一些。”
王牧青小心翼翼地往段修岳背后撒药,生怕撒多了或者撒出去浪费了。
“王大哥,华厂长在矿区地位很高吗?”
“那是自然,溪停矿区机械工厂一共只有六个,每个厂一个厂长,连云驼、吊笼、地龙、运载车,全都是他们研究出来的,你说他们地位高不高?除此之外,华厂长还是我们华矿长唯一的女儿,你说她尊不尊贵。”
段修岳恍然大悟,“原来如此。”
王牧青叮嘱他,“所以啊,你得抱紧华厂长的大腿,争取让厂长把你要到机六厂去当差,虽然我们只能干些扫地洗夜壶的脏活累活,但是也比去地下挖乌金的强,你可知道在矿区地下隧道里,每天都会死人,有体力不支累死的,有被毒气毒死的,有被运载车轧死的,反正地下又脏又累又危险,地面不仅安全,还是身份的象征。”
段修岳扭头看他,“你知道得还挺多。”
“当然了,我在矿区待了六年了,算是矿区很有资历的人了,我以前是个郎中,不小心医死了几个人,被判到矿区服刑,一开始我也是下地去挖乌金的,可我这体力,也挖不动啊。”
王大夫长得干瘦,身材像一根竹竿撑着一颗脑袋,的确不像是能干体力活的样子。
“还好当时有一个蓝衣掉进隧道下面摔断了腿,我帮他捆了腿,把他背上了地面,药医局见我会些医术,就把我提到了药医局当差,别看厂里那些蓝衣都是干活的,他们啊,全都是各地贵族之后,要不是他的举荐,我能活过这几年?”
王大夫撸开白衣袖子,给段修岳看他干枯手臂上烙的字,“看到没有,这是身份的象征。”
他手臂上烙着一个“医”字。
“只要你能到机六厂当差,到时他们也会给你烙一个字,这样你就可以在整个矿区任意行走了。”
段修岳想了半晌,“乔佑宁是干什么的?”
“乔司长是奴隶司司长,矿区里,属她管得人多。”
“她这么年轻,就能担当得起如此重任了?”
王牧青对矿区十分了解,说起来头头是道:“乔司长是年轻,但也很有实力,你敢想她来矿区已经十年了!据说她刚来矿区时才十四岁,最开始只是警卫营一个普通的铁卫,三年后被破格提拔成警卫营中郎将,又是三年后奴隶司司长战死,乔司长直接越级顶替,她掌着奴隶司的职权已经四年了。”
段修岳心想,乔佑宁也有点太开挂了,这真不是游戏?
“我跟你说,日后在矿区可躲着些姚将军。”
“姚将军?谁啊?”
“警卫营姚将军,他和乔司长,有仇!”
段修岳眼睛一亮,“什么仇?”
“那不晓得,反正你日后躲着姚将军走就是了,不过我猜啊是这么回事,”王牧青低下头,还四处瞧瞧,看看这个巨大的厂房里有没有耳朵和眼睛,极力压低声音道:“虽然姚将军比乔司长来矿区来得晚,但他来时就是中朗将,这才几年时间,乔司长已经成了姚将军上级,姚将军却在原职一动不动,乔司长还是个比他小好几岁的姑娘家,你说姚将军心里能没有芥蒂吗?”
“那是他小肚鸡肠。”段修岳心想,整个太空作战部队多少男人,不都乖乖在乔大校脚底下挨训。
王牧青在段修岳脑袋上敲了一下,“闭嘴。”
段修岳摸摸粗糙的下巴,“那两个人平常有没有磨擦?”
王牧青叹道:“能没有吗?姚将军经常不经过乔司长,就随意处理了奴隶司的奴隶,要不怎么告诉你躲着姚将军。”
“乔佑宁能答应!”段修岳瞠目结舌,依他所见,谁要是敢不经过乔佑宁随意处理她的人,她不得一刀把人脖子抹了?
“那我怎会知道?”
“等等,你说的奴隶司,不会是……”段修岳指了指自己的胸口。
“不然呢?”王牧亲摸了一下眉上的奴字,“所有的奴隶都归属奴隶司,整个奴隶司有五万奴隶,再加上三千铁卫,整个矿区人数最多的机构。”
“哦,那矿区还有什么别的机构?”
王牧青掰着手指给段修岳科普,“巡哨营、警卫营、骑兵营、铸机营,药医局、奴隶司、管库司。”
药医局和管库司听名字也知道是干什么,可铸机营是干什么的?
“你怎么连铸机营都不知道?”王大夫满脸鄙视,那眼神好像在从一个医者的角度,判断眼前的人是真傻还是假傻。
“一百多年前,大宁发现乌金矿,蒸汽技术开始出现,六十年后,奴隶乔弋将大宁的蒸汽技术推至顶峰,铸机营应运而生,它立于大宁文武之间,势力遍布整个大宁,凡是与机械和乌金相关的地方都隶属铸机营,就我们矿区而言,机械厂、铸造厂、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