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清卿压下内心的惊慌,语气疏远:“晋王不妨有话直说。”
“好。”男子并不过分执着于唤人坐过来,忖量片刻说,“本王今日来此,是为辅佐小将军。从今往后,邑州参军一职由本王担任。”
四下哗然,此话一出,便代表傅小将军不再身后无人。傅清卿也是讶然,完全没料到晋王会有此举。
收军锣响震千山,众军尽欢颜,傅清卿只觉无趣,借口不胜酒力起身回营,其中一名老将见状,笑嘻嘻调侃:“小将军不胜酒力?诓谁呢?上回和我们猜酒拳,千杯不倒的劲儿哪去了?不准跑!今晚咱们要不醉不归!”
傅清卿面露为难,正要妥协时藏匿人群中的晋王也站起身来,径直走到小将军身边:“小将军许是乏了。本王送小将军回营,各位放心。”
老将就算是想留人也不好开口,痛饮一大白干笑道:“放心……放心。”
虽说被晋王贴近,傅清卿也丝毫不敢露馅儿,强装镇定跟着男子离场。一路上俩人谁都没说话,傅清卿觉得自己就像是在火上烤,煎熬不已。终于送到帐门口,她急忙道谢:“晋王止步,多谢相送……”
忽然想起在宴上提及的辅佐一事,她犹豫道:“参军一职?”
晋王负手道:“圣人有令。”
这个回答就值得品咂了,圣人有令,傅清卿根据这四个字也无从得知晋王是自愿还是被迫。不过……来日方长。她颔首以示,转身踏入营内。
“流云!”
傅清卿登时浑身一震,停在原地按兵不动。
“京城……是我疏忽。”
傅清卿不知道在京城兄长与如今的晋王发生了什么,但听那人话语中自责伤心不假,猜测许是二人曾经有过纠纷。傅流云已死,她不能替兄长说出那句原谅,但又不能闹得太僵,于是淡然道:“过去无法挽回,更要执着当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