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的薄舟,危机之下划清关系不过是明智正常之举,他没什么好恨、好可惜的。
说完,他继续大步朝前走,不想却被人紧紧拽住了衣角,“可我怪我自己,桐生,我去求祖父让皇上给你我二人指婚,这样谁都不能再破坏你我的婚约,可好?”
凡事已过去,何必再强求!陆桐生心中暗叹一句,将衣角从她手中抽出,不发一言继续朝前走。
姜忆慈提了衣角箭一般冲到前面挡住他的去路,泪珠颗颗滑落,“你是不是身边有了那个容色俏丽的女子,便不想再娶妻进门?可,我会一直等你,直到你将我娶进门那一日为止”
她和陆书黎来往密切,自知道陆桐生身边多了个无名无分但容色绝佳的女子,能让书黎承认的美貌,可见那女子当真漂亮。
但那女子出身低微,不过是陆夫人觉得她温顺,可为侯府绵延子嗣才做主纳进府,前些日子他却将那女子时时带在身边,连去别院都整日腻在一起,难道他当真对那女子上了心?
正是想到了这些,她今日才不顾脸面堵了他的路,又迫不及待向他坦明心意。
陆桐生皱眉看着眼前泫然欲泣的一张脸,脑海中不期然想到了府中的那个女子,见过她含羞带怯、委屈讨好,可好像几经受伤,却从未看到过她的眼泪,就连那夜把她丢下落了水,找到她时也只听到了对他的痛骂,却没一滴眼泪。
她不是惯会在人前扮柔弱温顺吗,为什么不流泪,不都说梨花带雨才是拿捏世间大多数男子的法宝吗?
要是以后他真娶了这姜忆慈做妻子,那梁家姑娘面对主母时,还会那般耍心机、两张皮吗?她会选择和主母做姐妹,还是像其他深宅女子一样争风吃醋、每日搅扰不安?陆桐生一下子想不明白了。
以前,他从未想过这个问题,毕竟当初和姜忆慈有婚约,他以为这就是那个和自己相守一生的女子。
只世事多变,谁也没想到,现在多了一个已进门的梁家姑娘,她的出身自是做不了正妻,撵出门不管不问也不合适,可不能一直这么干放着吧?
若姜忆慈做正妻,以她那知书达理、温柔解意的世家小姐脾性,日后必能为了家宅和宁而容下相宜。
那么,梁相宜呢?她到底会怎样?这般想来,好像已有十多日未见过她了……
久久没等到答复,姜忆慈抬眼看去,他眸色墨般暗沉,脸上却带着明显的迷茫和疑惑。他,是在思虑与自己的将来吗?
想到这,她心中既软又疼,抬手递过去一样东西,“这是前两日去寺里专门为你请的平安符,桐生,我等你,不管以后遇到何种险境,我都会一直等你。”
日子倏忽而过,转眼已是除夕。
忠义侯陆盼山为朝政公务常年奔波在外,这一日终于能踏实的在家中和妻子儿女祭祖、吃顿温馨热闹的团圆饭。
到了守岁之时,他以酒醉安歇为由将一对儿女撵了出去,打算和妻子享受两人独处的缱绻时光。
陆桐生自是准备回房看书,陆书黎尾巴一样跟在他身后甩不掉,吵着说除夕夜一人守岁太过无趣,然后黏着哥哥一道来了他的院中。
吩咐下人们上了几道下酒小菜,她便拉着哥哥与她一起行酒令、猜字谜,奈何陆桐生对这种娃娃们玩的游戏提不起丝毫兴趣,不一会儿陆书黎便垮脸耍起了小性子,“哥哥,哪儿有你这般玩游戏的,总赢,没意思。”
陆桐生心中一动,嘴角浮起了不易觉察的笑意,“我找个人陪你玩,定然有意思!”
没等陆书黎反应过来,他已命人去把相宜叫来,说是今夜一起守岁。
这边,相宜和乐棠早早吃过年夜饭,浑身困乏,早已歪在榻上抱着个手炉昏昏欲睡,乐棠倒是精神,在一旁捧着易小管家送来的干果吃的嘎嘣脆。
听人来传时,相宜瞬间苦了脸,这可是除夕夜啊,就不能让她踏踏实实、安安稳稳的跨到新一年吗?
可就算再不情愿,她也没有拒绝的理由,只能撑起身子不情不愿的出了房门,走前还不忘叮嘱乐棠,把榻铺厚点,她很快回来歇息。
到了那世子爷房中,不定又要怎么受伤或扒层皮呢,有了暖榻,她回来便可尽快恢复身子、养足精神过新年。
进屋落座,他未发一语,递过来一双筷子示意她吃些,相宜接过道谢,乖巧的吃了几口菜算应付一下。
陆书黎看着她一脸甜笑,直笑得相宜心里发毛,好在那大小姐没出什么幺蛾子,只说要拉着她行酒令、猜字谜。相宜不擅长这些,但左右不过是游戏,玩一玩乐一乐,输赢什么的她倒毫不在意,于是便陪着玩了。
直到连输十局,再不把面子当回事的相宜也红了脸,轻咳两声后躲闪着说天色已晚,她还是回房,不能再扫大小姐的兴。
陆书黎怎会轻易放过她,硬是拽着不让走,说这样玩儿挺好,要一直玩到天亮。她就喜欢看相宜憋的满脸通红又死活答不出的样子,解气!姜姐姐才不会像她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