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愿此安宁(2 / 3)

张答应笑道:“没见过你这样耍小孩的?明知道是青的还叫她吃。”

我张开掌心,让阿宁把那口琵琶肉吐到我手心。

指着篮子里黄色和青色的枇杷,我耐心地跟她解释:“黄黄的,很甜,可以吃。绿色的,很酸,不可以摘。”

我做出两副表情,一副甜甜的开心的表情,一副被酸掉牙然后皱眉捂脸的表情。

阿宁一下就明白了,她挑捡出青色的果子拨到一边,摇着小脑袋:“不吃,酸。”

张答应抱着阿宁摘得很慢,阿宁要仔细分辨青黄的枇杷,枝头的枇杷叶都被她翻来覆去查看。

我用竹杆绑了柴刀,勾到顶梢的枇杷往下一拉,一串枇杷就被削了下来。

不到半个时辰,我就摘了满满两篮子。

张答应嚷嚷着手酸,我跟她俩打了个招呼,回自己院子将枇杷处理干净。

枇杷一个个扒皮去籽,切成小块,将剩下的糖块凿成小块加入枇杷中搅拌。

不需要加水,等待一段时间后糖会杀出不少水分,此时再上锅大火烧开,时不时搅拌,直到枇杷糖浆冒起小泡,再转小火。

糖罐子倒空了,我用清水涮了涮,不浪费挂在瓦罐壁的一点点糖粉,打算用来做糖水枇杷。

等果肉呈半透明状,木勺搅动费劲时就可以起锅。冷却后的枇杷膏呈胶状,我忍不住舀了半勺入口,酸酸甜甜,像是果冻一样滑入喉咙。

这两篮子枇杷做成三罐枇杷膏,我将两罐封好打算送给张答应。

正要过去叫她们俩吃饭时,张答应悄悄抱着孩子过来了。

张答应放下阿宁,阿宁提着篮子晃晃悠悠向我走近,我弯腰定定地看向她,她立马向我展示篮子里黄灿灿的枇杷果。

我拍拍她的小脑袋,笑道:“阿宁真厉害!”

她喜笑颜开,提着篮子往我手里塞,我拿了一个剥好皮塞到她嘴边。

她摇摇头,嘴里不停地说:“娘亲吃,娘亲吃。”

我收回手往自己嘴里送,她一脸希冀地看着我,我咀嚼着果肉故作夸张地说:“真甜。”

她要把篮子里所有的枇杷都要送给我,我摇摇头,她放下篮子,小手抓了好几个塞到我手里。

我问:“都给我了,阿宁呢?”

她抿着嘴笑,思考了一会儿,她又抓了几个果子扭头塞给张答应。

就这样你三个我三个,我和张答应都捧着枇杷,阿宁的篮子空空如也。

我好像从来没教过她“分享”,她只是在张答应的院子里听我提过一嘴,说那树上的枇杷是好东西。

她以为我喜欢吃,我也以为是她馋。

所以每次经过那棵树,她都要抬头看上许久,期盼着期盼着那青色的果子一天天长大。

我给阿宁讲过许多故事,但“孔融让梨”的故事我从来没跟她提过,因为我不会让阿宁受委屈吃小梨。

我抱着满怀的枇杷,低下头抵着她的额头说:“谢谢你,阿宁。”

春季多雨,我拥着阿宁坐在窗前,阿宁伸出小手去接凉凉的雨丝。

张答应歪在躺椅里睡意昏昏,我们东一榔头西一棒槌地扯着闲话。

雨丝落在落在青瓦上沙沙作响,院子里的青杏迎着春雨摇曳微颤,鲜翠欲滴。

举目望去,古朴的水井覆着青苔,一朵黄花舒展身姿从一侧探出。两小块菜地种了些葱姜蒜、芫荽、小白菜,菜叶上凝结了雨珠,落入湿润的春泥中。

再往外去,便是斑驳的砖红色宫墙以及沉重的宫门。

“春雨惊春清谷天,夏芒芒夏暑相连。秋处露秋寒霜降,冬雪雪冬小大寒。”我教阿宁唱着二十四节气歌。

阿宁不懂什么叫节气,但咿咿呀呀背得很流畅。

今年赶上清明寒食二节,给我们送饭的小太监破天荒送来了两个青团。

宫中禁火三日,连皇帝都只能冷食,明日还要率后宫诸位嫔妃、皇子公主们出宫祭祖。

对此张答应只觉得厌烦,巡更的人走得勤,我不敢动火,已经好几顿没让她吃上热乎饭菜了。

我提前做好了炒面,拌着杏干枇杷膏,阿宁吃着满嘴都是面粉,灌水炒面又扒拉着嗓子不下去。

我干脆用面粉捏成了拇指大小的圆团,将果干切碎当做眼睛鼻子,枇杷膏着色,做好后放在盘中倒有点面点的意思。

阿宁一口一个吃得轻松,张答应支着胳膊说:“像是蒸面燕。”

我听她解释,她疑惑道:“南北方习俗差异竟如此之大么?我尚在闺阁之时,寒食节能出门踏青放风筝。母亲会缝艾叶包、五毒符,还会做各色糕点,这面燕就是你所做之物,不过精巧许多。面燕做得好的话,摆放在屋中不只是脸上有光,送礼也是佳品。”

我只听到艾叶两字,便想起院中前后为了防蚊虫都种植了艾草,只不过因为艾叶不能当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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