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李清词在济世堂住下,倒是给济世堂平添了些许活泼之气,尤其她还能说嘴甜,闭着眼把沈济民夸的上天入地,俊的人神共愤。
要不是李清词如今正值豆蔻年华,与沈济民年岁相差不大,他恨不得当场认下这干闺女。
日子过得也快,眨眼间已然入春。
青衣九楼被慕安歌派去了京都替她盯着情况,因不久后她也将启程回京。
慕安歌背着药篓回来,还未推门,便已察觉出不对劲来。
太安静了,丝毫没有说话声,甚至连呼吸声都没有。
她连忙推门进去,屋里空无一人。
李清词偶尔会上街买些蔬肉,但沈济民为了不错过任何一个病人,几乎可以说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
慕安歌忙把竹篓撂下,带上佩剑迈出门去。
正是晌午,却偶有几家升起炊烟,商户酒楼也几乎人迹罕至。
自打安贫城被北杨攻陷后,在它隔壁的济安城里,有钱的百姓也渐渐都举家搬离。
慕安歌翻身越上附近最高的一处酒楼屋顶,居高望远,探看城内。
“阿墨可是在寻自家舍妹?”
好巧不巧,萧鹤川从慕安歌脚下酒楼的窗户中探出头来,向上望去,与慕安歌四目相对,像是早就在此恭候多时。
从斥候的消息来看,此人身份并无什么可疑之处,可慕安歌总觉得他是有目的靠近自己,只好靠自己多加试探。
毕竟青衣九楼的身份不可暴露,探查起来多有束缚,并不像从前那般灵活。
慕安歌撑着手臂,一个旋身从开着的窗户跃进。
“人是你带走的。”
她斩钉截铁,否则如何解释此人在此,天下哪有这么巧的事。
“哪儿能啊,我裴某再禽兽,也不敢背着阿墨你不是?”萧鹤川说着就往慕安歌旁边凑 “我倒是未见舍妹,只是裴某刚刚见到有人来找沈大夫,他神色略显慌张,像是往春风楼方向去了。”
慕安歌像躲瘟神似的躲开:“多谢。”
“想不到济安活菩萨也有这种爱好。”萧鹤川再次挪到慕安歌旁边,“你知道春风楼是什么地方?这可就要叫裴某吃醋了。”
“家师如何,与你何干?告辞。”
春风楼是济安城集赌坊,青楼,南风馆于一体的最大娱乐场所。
更是官员,富商醉生梦死之地。
此地坐拥济安城最繁华的地皮,背靠黛绿色湖水,面朝繁华热闹的长街,只可惜自打济安城大部分人搬走后,也逐渐没落。
春风楼本是高官富商才能来得起的场所,可没人来后,春风楼老板不得不减免价格,平民百姓知道后,纷纷前往,用他们老板的话说,苍蝇再小也是肉。
才叫这地方没有亏本。
是除了花绒楼,唯二还能盈利的楼盘庙宇。
门口风姿妖娆的女子和面冠如玉的男子携着客人们进到楼里,各自调笑着都是好不欢愉。
即便是大白天,也是人声鼎沸,络绎不绝。
真真应承了衔泥燕子争归舍,独自狂夫不忆家的景像。
慕安歌刚到春风楼门口停下,不过向里面眺望一眼。
旁边站着的一个眉清目秀的男子就迎了上来。
慕安歌是个断袖的消息,早就传遍了济安城。
这个为了接客的白面小生,也不怕慕安歌会对他怎么样,反倒是好奇慕安歌的“功夫”到底如何。
“慕公子,何不进来坐坐?”人还没靠近,浓浓的脂粉味儿已经冲的慕安歌皱了眉头。
“你误会了,我来此地只为寻人。”她用手掌挡住来人,“济世堂沈济民可在此地?”
“在的,在的。”白面小生眉眼间略显失落,却也毕恭毕敬的把人引了进去,“公子请随我来。”
春风楼一楼歌舞升平,食客们揽着美人吃喝听曲儿。
二三层三面环绕皆是鱼水之欢的客房。
第四层便是赌坊,可谓是吃喝嫖赌样样俱全。
白面小生将慕安歌引到二楼,提醒道:“沈大夫的房中还有一位贵客,我就不打扰了。”
说着,他着急忙慌的赶忙下楼去了,像是屋中有什么洪水猛兽。
待慕安歌接近沈济民所在的“桂花间”,还未走进,就听见房内辱骂声此起彼伏。
“给我往死里打,不识好歹的东西。”
“还敢问我要女人。”
慕安歌连忙快走几步,推开房门一看。
沈济民被两人按在地上拳打脚踢。
角落里有个肥头大耳,硕大的肥肉陷在足以坐下两个人的椅子里,怀里抱着一个纤瘦正在抹泪的绿衣美人。
坐在椅子上的男子正是济安县县令卜为民。
他瞪着他那双还剩条缝的眼睛,嚣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