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念生神魔(2 / 2)

会有这么一天。”

玉釜中的药水再次沸起来,香气更浓,枫香散开。苏惊梧心间涌起闷痛,却无法动弹:“我不懂,她为什么放着成神路不走,要成魔。”

雨越下越大,孟濯伸手关上了窗,轻缓地把那朵残落木兰放在案边,摇头道:“有时候神魔都只是个称呼,一念成神,一念成魔,谁说的清呢?”

“那这些跟孙家有什么关系?”苏惊梧低声问道。

孟濯微哂:“你不是一心想找出孙家和麻衣翁的关系,以此拔除孙家,解救连掌柜么?”

苏惊梧一惊,他竟早都知道了,又听他道:“在我进鹭州之前,就请了陵光君先来暗中清查。”

原来鹭州新任州牧萧凌之传信到缈音阁时,就透露了麻衣翁案件相关疑点,请他们来携手清理仙凡两道。

鉴于之前多次搜查未果,孟濯一路慢行,到鹭州之后也只进出乐坊酒肆,而沈亦尘早已带剑寒宗潜入城中,留在暗处观察。

很快他们就在觉山上发现了祭坛,祭坛名为供奉苏轻元神,实则在收集魂魄练刹灵术。

仙门中每年有弟子失踪,找不回的人多半就是被魔修夺了窍,身死魂消。

不同道系练出来的法力并不能直接融合,他们取来了修为,就要靠至阴至邪的刹灵之力来炼化。

天大地大,魂灵虽多,可凡间有灵枢台监管,世外有往生河渡轮回,仙门三百三,门门有人行走在外。

魔修想要找个清净地获取源源不断的魂灵,且不被打扰地修炼,却没那么容易。

“也就是说,孙家养着一群魔修,麻衣翁就是他们用来练刹灵的魂魄。”苏惊梧想起进鹭州前一夜遇到的那个老人家,被炼得魂元尽碎,神智丧失,魔修拖着不让人往生,真是缺大德了。

孟濯点头道:“偶有游魂受不住逃脱了出来,被人撞见,就传成了现在的麻衣翁。”

最早有人看到麻衣翁,恰逢那晚一名老书生买醉,半夜淹死在了河里,就被说是恶鬼索命。次年孙家老二孙昭打死了李家米行,就借势吹风把麻衣翁放出,前州牧不敢得罪,判为意外身故。

孙氏如今银屏金屋家大业大,都是踩着人骨换来的,城中产业被他们换着手段或抢或烧,四季春也是如此。

皮料商人杨大泰各处行脚,路经觉山时撞见麻衣翁,跟着找到了祭坛,被灭口丢在了路边。

投井的那个外地新妇原本有个意中人,去衍都读书考功名,迟迟没有归期,家中经孙家远房亲戚做媒,把她嫁到丁家做妾,被日夜折辱,受不住便以死明志。丁家怕说出去不好听,便又扯到了麻衣翁身上。

苏惊梧的疑窦终于被解开,虚虚实实,幕后之手只需在假象中掺杂一点点事实,就变成了外人所传的真相。

她咬牙:“既都已清楚了,那萧州牧是不是已手握铁证,能把孙家丁家草菅人命的罪钉死?”

”萧凌之自有准备,孙家在朝中根系深厚,属民间事,仙门不会插手凡俗。”孟濯简单跳过这一部分。

仙凡之间达成的约定,灵枢台监管,若有仙者仗着修为祸乱民间,由灵枢台出面惩戒,遇到尤其棘手的,也会发布攀鞍令集百家联合诛灭。

他转动指尖玉笛,眼中透出些微冷意来:“已经查明的命案尚已白骨累累,不知还有多少至今未见天日的枉死之魂。”

刹灵拘魂,炼的是戾煞之气,山上那些魔修发现濒死或刚死之人的魂魄更容易被催发戾气,就要求送活人进去,慢慢折磨死,再提出魂来加以炼制。

流风坊每年莫名其妙地少一些姑娘。上下都只说是被外地富商高价买走了,也无人再问。

“令人发指!”宋照璘震惊半晌,只能吐出四个字来。

苏惊梧背后一阵发毛,拍桌而起:“这孙家帮魔修造这等杀孽,怎么还能让他们在外面横着走!”

“别急”,孟濯把玉笛朝下点点,示意她少安毋躁:“孙家每月底送人上山,有陵光君在,他们一个都逃不了。”

“那既然你们都做好准备了,为何这般如临大敌?”苏惊梧深吐了两口气。

“若只是魔修炼刹灵,氏族横行州城,倒还简单了,我也不必多嘴干预你们去留”,孟濯沉吟道:“孙氏有了钱势,就想要声名和门楣,家中嫡长子有些才华,却患了心疾,早八百年就该去往生河点卯了,偏被孙与坤生生吊着。

“孙家为什么供养魔修?因为能换‘神血’。传闻神血能使白骨再肉,孙绎活到现在,就靠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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