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十倍,才有戚灵之聚集在此——杀恶人以挽尊。
高旷嘲讽:“他们如此正义。”
这时,响叶沙沙,四下又显得更为静谧了。
南北通淡淡开口:“在老夫面前,玩什么神出鬼没。”
那脚步声从脚跟压到脚尖,十分沉重,踩着碎叶树枝,从四个方向围了上来,杀气凛凛。
戚灵之冷笑:“二位在等谁?”
高旷抬眼看去,眼里憎恨不加掩饰,却也没有动手:“萧老有一句话,让我带给诸位。”
“有屁快放。”
南北通轻轻拍打着膝上的剑,已表现出一种对方若是不说出令他满意的话来、他就拔剑杀人的态度。
高旷站起来:“萧老说,燕人武林,生生不息,就拜托诸位了。”
他十分不情愿地从怀中取出一本武籍,躬身奉给戚灵之,代萧归尘完成这一礼。
戚灵之嗤鼻一瞥,待看清武籍时,收起面上的不敬之色。
御风心法,以息相吹。
……
农均实在香樟城的碧风别苑里休整,派人送信去平德回禀钟尧。
碧风别苑建在略高的地方,这里足够宽敞,风景宜人,对于行军在外、风餐露宿的军队来说,仙境不过如此。这是燕皇室魏阳王所建,他极其喜爱香樟树,每年都会到此小住一段时日,邀请各路好友,宴席从早到晚,好不热闹。今年苑内的花草流水尚未等来故人,便先有一群陌生人住了进来,四处官兵把守,惹得苑内的下人畏惧低头,呼吸放轻。
要不怎么说草木无情,它们不知别苑换主,依旧生机勃勃,开花然后结果,池中锦鲤一见到人便聚拢过来,欢快跃出水面,等待投喂,哪怕不久前刚喂过,它们还是从路面的这头追到那头才放弃。
带路的顾县长早听说这支军队是京军,更加细致安排,恐农均实不满,尤其是刚恶战回来,刀剑血光惹人胆寒。他小心翼翼道:“防御机关每月按时检查,并未损坏,将军可放心。下官已在厅中备好酒菜。”
农均实听到这:“诸君伤重,各自休养,不走那些虚礼,酒菜你且送往各处便是。”
顾县长凝出一滴冷汗落入后颈里,透心凉:“将军体恤,是下官考虑不周。”
别苑内的院落不少,不需特别安排,各门各派关系近的住在同一处小院,望月楼折损十多人,如今余下二十多。农均实避开主院,住进不逊园。
以不逊园为中心,江春儿和徐青寄居右,继续往右是重月山庄和关山阁,再下有鸣月山庄等零散的同居人士;左面有隐见派、千峰门、泰江八寨;后边亦有沧浪派、秋梧山庄、翠羽书斋等等。
顾县长一顿察言观色地忙活,细致到换洗衣裳都准备了,好在他们并不挑剔难伺候,让他小小地松了口气的同时,摸了摸自己还在的项上人头,一再嘱咐那群下人千万谨慎,为了免除一些可能发生的争执,他甚至不在苑中留任何一个丫头侍女,哪怕是只母蚊子都被赶走,还专挑上了年纪的男人端茶倒水,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拍马屁拍到马腿上是大忌,宁可不拍,升官发财哪有小命重要。
临近黄昏,顾县长也饿得头昏,还好农均实说去清理一身污秽,让他退下了,他痛快饱餐一顿后,站在不逊园廊下看着渐暗的天,只求这群活阎王赶紧走。
这时听到佩剑的撞击声,他有点草木皆兵,又有着为官十几载的镇定,循声看去,很快从拱门先进来一将士,几息后,一男一女也进来了。这二人的身份,他早早就做好功课,知道姓甚名谁了。
那姑娘身形高挑,抿着嘴,目光坚定,正说话时,又是杏眸微瞪,流露出柔美娇憨。他不禁暗赞这般姑娘到底是怎么长的,刚柔相济、貌美精致实在独特,英气、舒适,绝非是那种令人惜叹一句“美则美矣,未尽善焉”的美人。反观她边上的男子就没这么矛盾的气质,却也是很难得的清明和气,自持沉稳,微微低头听着姑娘说话。
哎,郎才女貌,赏心悦目,让他这段时日难得流露出一丝轻松。
许是他的欣赏之意太浓,徐青寄警惕的目光让顾县长的心刚提到嗓子眼,下一刻,就被他缓下神色、柔和地颔首招呼搞得有点受宠若惊,当下远远地虚还一礼,又见江春儿疑惑看了过来,看清后,也冲着他颔首。
江春儿就是恼徐青寄就这几步路还非得跟来,方才一进屋,血都快吐没了,还不安分呆着休息,一听农均实派人来召她过去,他立马放下筷子,一口也不肯多吃,盛凝烟还在旁边拱火:“不让护花使者护花,是砸他饭碗哦。”
江春儿可以调侃旁人,可以窝里横,但她要是被打趣的正主,直接暴露那张笨嘴:“那……走吧。”
等一出门就不同了,她的嘴就会说话了:“我又不是小娃娃,还能走丢不成?你居然一点也不信任我?我走南闯北你看我缺胳膊少腿了?谁不叫我一声姐?谁敢欺负我?你是不是看不起我?”
那是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