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玉已经死了，他惊得推开侍女，反被抱得更紧。
“你……放肆！”燕曙气息不稳，“来人，岑相……”
娇躯在怀，欲念将丁点的清醒一点一点吞噬。
外头，岑连双手拢袖望着雪夜，刚毅的面容满是悲戚。燕曙无帝王之相，他便亲自培养一个新的储君，二十年，五十年……这点星火一定要传下去，直至收复故土。
次日天未亮，燕曙睁开眼，身边无人，眼前漆黑得近乎虚无，他摸黑去捡回地上的画卷，抱着呆坐，听外边风雪呼啸，陆陆续续有人起来，低声交谈，直到天色泛白，岑连走进：“小郡王，派去探路的人回来了，前方安全，吃过早膳便可启程。”
话里话外，似乎不知昨夜的事。
燕曙不作声，起身走到外头，大部分已经整装待发，还有一部分在灭火，将痕迹抹去，路过他身边的人行了一礼，只是有多少真心恭敬，燕曙并不在意。
收拾完毕后，岑连兵分两路，分别绕过前方渡月村的东西两面，在渡月口汇合。
燕曙随岑连走西面，另一将领武明走东面。
渡月岭越来越近，山头一重接一重，皑皑茫茫，日头在午时出，碧空辽阔，有鹰盘旋，一声鹰啸落在岑连肩头。
见到这只鹰，意味着武明途生变故，他连忙打开鹰腿绑的小纸条——
燕曙看到炭笔写下潦草的六个字：路遇梁军，速走。
这支梁军，不是被拦在勤宁城的钟尧，就是从西鹿过来的白万节。
这是岑连心中最坏的结果，他眼神阴鸷，以文人之躯迸出将者之威势：“大雪殆尽百花红，唯余腊梅笑冷风！诸君此刻欲退，岑某绝不阻拦！”
“誓死追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