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反复逼问确认,两人很好奇,林生风是怎么从心仪江春儿变成江并的?但都没敢问,据褚飞雁的推断,说是林生风在雾县静养时,多受江并的照顾,一来二回再所难免,江并也的确俊逸非凡。
很牵强,他俩都不信。他们兄弟四人也出生入死互相照顾,也没一个长得丑的,再者,林生风主动跑去雾县,说明肯定是在此之前的事,所以推断无效。
褚飞雁绞尽脑汁,给出能解答这世间很多疑惑的答案:天时,地利,人和。
李骁想了想:“不若我安排你去大理寺,届时抬头不见低头见。你看人家小徐,近水楼台,就和江三姑娘走到一块去。”
章聚抬眼:“当真?”
“文鸿文昭说的还能有假?”
林生风皱眉:“会不会目的性太强?”
李骁和章聚都有想把他扔在这里的冲动,连年纪比他大一些的章聚都脱口而出一声“哥”:“问题是他都知晓了。”
李骁把温好的酒递到林生风面前,讥笑一声:“你想坐在家里,等人家自己上门?”
林生风想:要江并来找他,估计得下辈子,要不就是他做一场春秋大梦。
章聚的叹气一个接一个:“和江三姑娘时,你也是被动,虽说是因她的生母而心生亲近,但那会儿你敢说你没点意思?就着这误会主动些,没准都三年抱俩了。所以,这回你确定是来真的?”
“当然。”林生风立马肯定。
“依我看,就是因这事儿,他现在没脸见人。”李骁一针见血。
林生风心塞,彻底放弃反抗,他的确没什么底气。
李骁恨铁不成钢:“你办其他事利索,一遇这事就娘们唧唧,错了,娘们都比你胆子大。”
章聚忽而笑道:“对,江三姑娘都敢追着阿骁。”
李骁:“……”
林生风也不想优柔寡断,半只脚踏入鬼门关才看清内心,醒来更想着一定要与江并有个结果,可以接近他,循序渐进,谁知他的眼睛犀利得很快看穿一切,并且果断拒绝,令人猝不及防,徒留闷堵,加上双亲远去战场,门派留了不少事,除了忙起来麻痹自身,没有任何思绪。
李骁再加筹码:“不要脸要不了你的命,时不待人,他也老大不小了,母妃天天催我,不信他在家也清静。”
林生风浑身一震,一杯酒下肚,郑重道:“好。”
李骁欣慰,从袖兜里摸出一封信:“师父领进门,修行在个人。”
那信上以细腻温润的小楷写着“父亲大人安启”。这是文鸿文昭来送信时,他看到的,徐青寄的字迹他很熟悉,再看信上地址更熟悉,当场果断替兄妹俩把这送信的活儿揽过来,为的就是现在。
面对林生风和章聚意外的目光,李骁有种得以翻身的快意,睨着眼:“不然你俩以为我闲得慌,有空在这喝酒看山管这破事?”
“别带上我。”章聚笑对李骁,转向林生风就板起脸,“愣着作甚,方才你说话有些大声,自罚三杯,给殿下赔罪。”
林生风觉得李骁有句话说得对,不要脸要不了命,去大理寺就大理寺。
他是以法直官的名头顺利进入大理寺,这是个精通律令的无品佐职。李骁曾任御史大夫三年有余,林生风替他办了不少事,耳濡目染的,因此熟悉律法,后到雾县与江并搭话,当时江并还好奇他一个习武之人居然也熟知各法,他就跟打了鸡血似的,疗养之余,硬是把错漏记岔的律法全补齐了,逮着机会与江并畅聊,那种日子宛若镜花水月,而今空余明镜蒙尘、寂寥夜雨,何来花?何来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