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我整天陪着你,这总行了吧。”
江秋儿悠悠道:“就怕有人不依呀……”
“嗯?”江春儿脸一红,跺脚作势要打人,若非这是大街上,只能干瞪眼,这下轮到江秋儿笑出声。
在不远处跟着她们的的茯苓朝七叶感叹:“三姑娘还是老样子,倒是四姑娘,很久没这么高兴过了。”
七叶点点头,也就这一年多来,江秋儿不苟言笑,原因是什么他不得而知。
茯苓贴身服侍,当然知晓,自打一年以前,江秋儿的画未经她的同意,被同门的拿去卖了以后,她的名就传开了,惹来青睐者无数,令她烦恼,原本她的心思就不在这,甚至排斥,最后憋不下去,跟江夫人挑明这辈子不成亲,换来一顿骂,江秋儿也倔,没少跪祠堂,有一次要不是江并拦着,戒尺早打在身上,她也愣是不低头。
正逢江春儿这事,江安特地让江秋儿来虞州看看,说白了就是避风头,让江夫人消消火,如今江春儿回家,或许这件事能缓下来。
次日,慧城还飘着雪,醒江冰封,与天相接,一片苍茫之色,辽阔无垠,显得横行于其上的车马行人格外渺小。
此时刚过辰时,路人零散。
江春儿还是头一回在冰面上行走,从马车窗里探出头,车轱辘碾碎冰雪压出一条白线来,顺着白线往后看,后边驱车的徐青寄在跟骑马的欧阳荻说话。她掰断车沿的冰晶,打了过去——
徐青寄抬手接住,对上她一脸得逞的笑,又把脑袋缩回去了。
欧阳荻“啧”了一声:“改日我找个比弟妹漂亮百倍的来。”
徐青寄任由冰晶融化在手里,很真诚道:“愿你顺意。”
行至冰面正中,有一辆马车大概是赶路,从他们身后驶得快了些,在右边与欧阳荻擦肩而过之时,一道人影从马车里冲出来,双掌拍碎欧阳荻脚下冰面,马匹嘶鸣一声,眼看着要陷下去,被他用力拽过缰绳强行转了方向,另一人朝他袭来——
徐青寄正欲上前,头顶也有杀气暴起,一人从马车顶上劈刀而下,他快速抽出车沿边的剑扬起顶上,铿锵一声炸出星火,兵刃相接中看清来人是个极其美艳的女子,徐青寄发力撑开大刀,跃上马车顶与女子交起手来,不忘唤小萌一声。
小萌连忙爬出来拿过缰绳,他掌心都被磨破出血,勉强控制住,但车顶上的动静令马匹再次狂躁乱窜。受方才一掌的影响,冰面渐有碎裂之声,皲裂扩大,浮冰摇晃。
江春儿来得足够快,想也没想就把马车里边的卫确背上:“小萌,走!”
小萌弃了缰绳,跟着江春儿离开这危险之地。
刺客有三人,那一直拍击冰面的男人看到江春儿,一支精巧小弩三箭齐发锁住她的进退之路,再次三支。
浮冰晃动让江春儿稍微趔趄,狠狠骂了声娘:“小萌趴下!卫大夫抓稳了。”
她将一大块浮冰踢起,江水飞溅,继而撑过别的浮冰借力向后退滑出去,过快的速度让她不得不俯身,一手压着冰面稳住身体。
利箭击碎坚冰继续呼啸而来,奈何受过阻,即将射中江春儿之时失力落在她脚下,另外几支擦着她的身侧过去,钉在冰上,箭羽颤颤。
卫确这辈子就没这么惊险过,比矿洞塌陷的时候还令他心跳加速,一道红艳的血痕在冰面上十分醒目。
“江三姑娘?”
“没事。”江春儿僵硬地甩了甩被划破的掌心,那边欧阳荻早就对付上拿小弩之人。
“姑姑。”小萌跑过来。
“嗯。”江春儿站起身,看向徐青寄,周围的冰面已经碎裂漂浮,马车也四分五裂,马匹没了束缚,跑去别处,算它命大,没有沉下去。刺客是一男两女,身手不凡,不知是为徐青寄而来,还是为欧阳荻。
她担心江秋儿,很快靠近他们的马车,把卫确放上去。
“三姐你的手……”江秋儿看她左手掌心血肉模糊,一阵心颤。
“放心,一点皮外伤而已。”江春儿掏出手帕缠起伤口,“七叶,先离开这里。”
冰面随时可能被这几个黑心肝的敲碎,江春儿不敢离开江秋儿,生怕又从哪里冒出几个来。
此地的确是刺杀的好地方,空旷,且并非平地,强横的剑气叫那些浮冰碎得更彻底,几乎只能够容下双脚站立,再也移动不了分毫。自远处看去,江水翻腾,浮冰漂遥,人如轻鸟点水,相碰间炸出水柱,仿若白龙。
一时间,三人三角将徐青寄欧阳荻困在中间。
欧阳荻骂道:“你坑我!我说你怎么突然对我献殷勤,敢情骗我来给你做打手。”
徐青寄一路警惕而行,没想到刚出虞州不久,人就找上门了,面对欧阳荻的暴躁,他难得嘴硬:“确定不是你的风流债?”
“呸!眼见为虚,你以为是小姑娘呐?其实是俩皮肉都松弛了的老女人!”欧阳荻此话一出,两名女子俱是目露凶光,他也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