诚,郭某敬佩。这背后的确有不可明说的隐情,事关军政机密,诸位海涵,但官府必不负所托,届时有劳诸位助力,以慰天灵。”
此言一出,众人彻底消停下来:“我等全凭调遣。”
万县长松了口气,一身冷汗被寒风吹得透心凉。
待三两句客气话后,一群人散去,只剩下寥寥几人,还有尉迟楼的尸体。
徐青寄蹲下身,从尉迟楼的腰带里找出一个香囊,拿起来轻嗅两下,的确是方才那股气味。
朱盈袖道:“原来藏在这里。”
她话音落,徐青寄又从尉迟楼的袖口领口里找到,如此浓郁的气味,难怪了。
万县长疑惑:“这是?”
徐青寄把迷香一事一说,惹得郭昊更为恼怒。
万县长心有余悸:“我说这些人怎这么大的胆子,好在你们几人在外边。后生可畏。”
一开始他还担心徐青寄闹出事端来,好在摆平了这群人,否则一时半会儿他和郭昊还真没那么快想出法子来。
朱盈袖腆着脸一笑。
徐青寄站起身来:“可否看一看常老?”
“好,少侠们请。”
大牢入口在一个院落里,除了牢房、值守舍房,也还有其它两三间杂物房。徐青寄一行人一进来,地上还有七零八落的箭羽没被雪覆盖,正中一个大坑分外明显,墙面布满裂痕,血水也在墙上结了冰,可见昨夜之激烈。
路上,郭昊简单道来昨夜之事:
因上回江春儿遇刺,这回不仅让常无仇来,还安排两个队的人轮流看守,加强四周戒备,奈何寅时夜至,刺客无声无息杀了大牢院落之外的所有人,郭昊收到常无仇放的烟花弹,赶到这时,他已经咽气。
最后郭昊道:“徐少侠,实不相瞒,牢里关押的这几人是细作,背后之人惧怕黄肖的审问,这才又来灭口,而今贼心不死,杀了常老趁机做文章,离间大梁北狼。现在外边指责北狼的言论,恐怕也是他们从中作祟。”
万县长叹了口气:“可惜没有证据,我们说,只怕他们也不信。”
“原来如此……”徐青寄纵然把刘义南的事猜得八|九不离十,但也装作不知,否则他们还以为江春儿对外透露机密。
走在后边的崔一毫三人满脸惊讶,朱盈袖更是捂住嘴,生怕出声打扰他们。
常无仇的遗体已经入棺,停在一间尚未被毁坏的屋里,此时,尉迟楼的也停在一旁。这两人生前在战场上交手很多回,如今都死在这,不免令人唏嘘。常无仇周身大小伤口的血早就凝固,在这冬日寒天,脸色灰败,僵硬如石,并且身上还裹着一层油。
“若非我赶来快,他们还要毁尸。”郭昊目露沉痛,昨夜他要是慢点把箭射|出去,一点星火就触到常无仇。
徐青寄俯下身细细观察那些或深或浅的伤口。他年有花甲,常年征战让他看起来比同龄老者更沧桑一些,面上还有早些年留下的疤痕。
万县长在旁道:“有两处致命伤,一道心口,还有后腰遭重击,两肾破裂。”
徐青寄可以稍微猜想一下,常无仇后腰重伤并不立马死去,但因此完全处于弱势,被一剑穿心。可见刺客不止一个人,郭昊接下来的话应了他的猜想:“我只看见那准备毁掉常老遗体的刺客,虽然他也受重伤,不过中途有人接应,没追上。”
再看尉迟楼,仵作查看得更仔细,褪了鞋袜后,才知他双脚脚筋已被挑断,各大关节被卸,拆开他胡乱包扎的绷带,很明显早就受过伤,箭伤却是新添的。
忍得太久的朱盈袖这下也憋不住了:“如此折磨,好生歹毒!”
重要是方才真给毁了尉迟楼的尸体,还有什么证据可言?
“已经送信到虞州府,封锁关口搜人,”万县长看向徐青寄,“少侠有何想法?”
徐青寄问道:“不知将军县长心里有多少数?”
万县长道:“黄肖认为是景、燕两国。”
“何以见得?”
“桑国人忌青黄诸色,见之极为不适,无一例外。那两日黄肖穿这类衣裳审问几人,他们并无异常。”
万县长说完,郭昊补充道:“大梁北狼关系僵硬,的确更有益于燕国,不过对景国来说也并非坏事。”
徐青寄沉吟着:“今日他们不得逞,是会继续,还是逃离虞州?”
显然,逃离的可能性更大,闹到这个地步,他们又不敢暴露身份,再继续下去,只会有适得其反。恐怕昨夜散播消息后,就已经逃了。
想明白这点,郭昊连忙道:“地图在书房,少侠随我来。”
一行人刚出院落大门,迎面快步走来一身风雪的人,看到他们时,微红的杏眼里稍显惊讶,拉下长巾露出一张分外精致的小脸,说话嗓音有赶路后的嘶哑,语气几分气急:“你怎在这?”
徐青寄在众目睽睽之下上前拉过江春儿的手,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