鞋,这是关公刀,还有这个铃铛球,小蹴鞠,都是给我们没了的哥儿准备的小玩意。”
拉住刁婆子:“来来来,刁妈妈,喏,拿去给你孙子玩去?”
冲众人扬声:“你们谁要,拿去玩儿啊,拿去给自家孩子使。”
像看见鬼似的,众人“哄”的一下散开。
谁要这些个,死孩子的晦气物件,唯恐避之不及。
林初兰边哭边骂。
“还有,还有这许多当票子。我们的灵芝都是自己买的,我们的命都是这一件件东西当来的。”
“我们姑娘带着一身嫁妆、荣耀入你家门。结果呢?落得了一身病,还有这一箱子当票子和未曾谋面的孩子。”
“刁妈妈,还要搜吗?来来来,只管来搜我的身,我们姑娘的东西都是我收着,银票子都带在我身上,查出来分你三成,可好?”
“你们太欺负人!”
咬着牙把当票子摔在墨雪脸上。
“下作娼妇,黑心的狼窝,一家子没一个省油的灯。”
这一场闹,苏锦气的头发昏。莫名的刁难,心窝子堵的难过。
原来还坐着的,现在歪歪的躺在林初兰腿上,怀中紧紧抱着黑布包裹的父母牌位。
“咱们是不是身无分文了?”她喃喃:“日后少不得看人眼色了呀。”
“有,山海一样,使不尽用不完。”
“又说气话。”靠在她肩头粲然一笑;“反正我也用不了许多。”
“你甭管,我说有就有。”
“娘。”
湿冷的手覆上林初兰的手。
“那些东西我不在乎,你也别在乎。初来的时候是你跟着我,现时离开还是你陪着,你在便好,我什么都没少。”
扬声向外:“磨蹭什么,走,跑,跑起来,快些离了这儿!”
只听扬鞭抽打,响亮的马嘶在寂静的冬夜格外清脆。
冬季的夜晚,萧瑟的田野上,漆黑的大地上,疾驰的马车里,二人紧紧相依。
今儿这地笼烧的忒旺,高盼儿两颊酡红,眼酥体媚,体态风流,说不尽的妩媚。
孝贤陪着和周彦邦才用过饭,因着儿子被夸,一时高兴,吃了几杯酒,此刻越发越发觉得热。
解了里衣的琵琶扣,雪白的颈子,半隐半现,趁着醉意撒娇撒痴。
“说不吃,您偏灌,瞧我这醉的,熏着您。”玉手纤纤,搭上膀子:“来,我给您松松骨。”
一时间膀子抱在怀里,揉捏摁捶,把个周彦邦舒服的眯上了眼。
这屋子里瓶插长春之蕊,鼎焚龙脑之香,享不尽的富贵荣华。
她今儿高兴,打出生以来最最痛快的时辰,男人、儿子和这个院子都是我的了!
走吧,走吧,走了就别再回来。
想到此处,浑身解数讨他喜欢。
“回爷,夫人戌时三刻离府,现下恐怕已经出城。”
“可说什么?”
“也没说什么,就是骂了刁妈妈,打了我。”
莫雪为难的看向高盼儿。
“姨娘您赠抹额给扔了,夫人不要……”
“哎……”美人悠悠叹息:“姐姐还是恼我。”
见她伤心,他反摩挲着脸安慰:“早叫你别弄,白熬了眼睛。”
见他他不问苏锦只体贴她,心中愈发得意,腻在胸膛不肯离开。
“爷,您多去看看才是。”
能让你去一回才怪!
“哎,她那性子……”
“姐姐独女嫡女,自幼骄纵,上下都惯着让着,自然脾气大。比不得我们为庶的……”
羞红了脸……
“爷,这是夫人留下的,您看……”
只见剔红锦纹大托盘里,整整齐齐码放着钥匙、账目。苏锦走时把大小库钥匙,和他私人库房钥匙账目明细、对牌整整齐齐交还。
那托盘里可是银库、金山、聚宝盆,高盼儿眼中发光,热切的盼望着,果然。
“你收着吧。”
好!自此,小妇上位,大权独揽。
哎呀呀,终于等到这一日,熬死了的,熬走了的,这院里我独大呀。
“爷,咱们该歇着,随我来……”
说不尽的春情撩拨,这一夜费劲心思服侍。
红浪翻滚,锦被里鸳鸯双栖,鱼水欢,情正浓,粉正香,共赴云雨!
母亲、母亲,母亲呢?
周莞赤着脚,奋力奔跑,急促的呼吸。院门挂了锁,拼命的拍打,无人应答。
扭头追出去,空无一人的长巷冤魂鸟‘刮’的划破天际。
小小的人儿,冻麻的手脚,紧紧攥住那枚银锁子……
‘吱吱嘎嘎’
愿生寺后院朽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