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子(1 / 2)

花烛爆燃,仙乐飘飘的阑珊阁内,笑容漾及满脸的凌平川,正对上冷着脸的周彦邦。他怎么来了呢?他当然可以来,从前可以现在更可以。此番来却不是应酬消遣,却是来执行一个任务。凌老王爷交代的任务,劝浪子回头!好不艰巨。

环境极其雅致,菜品极其洁净,凌平川非要叫个人来弹唱,周彦邦黑着脸不许,惹凌平川笑他。

“怎么了这是,让拿住了?前儿在晚香楼吃个饭,你瞧瞧你,才吃了几杯,兴头上急吼吼的离席。她有了在家养着便是,瞧把你紧张的。今儿我不死活拖住你,还不肯来。你老婆就这般厉害,又不干嘛,不听曲儿你来这卖呆。她要跟你计较,我去解释。”

得了吧你,还你解释,你不去砸场子就万谢了。还不是因为她孕期反应厉害,先是吐,吃食吐干净了,就泛酸水,苦胆都吐出来了。吐的一张脸黄蜡蜡的,吐的整个人有气无力,没个人色。每每他下朝,就见丫头捧着唾盂等着她吐。

吐不怕,吃呀,吃也吃不下。不光吃不下,还闻不得气味,看到她茶汤子泡饭,他气的简直七窍生烟。没办法呀,人家吃不下呀。最可恨的就是闻不得气味,那鼻子简直比黑子还灵。不过是吃些酒,旁边坐着几位姑娘。她就能嗅出什么脂粉什么头油,被拿住了岂能罢休。

‘走远些,走远些,熏的恶心。’

要多远?一尺不行,三尺还不行,站在门外还说刺的脑仁疼!还真不是矫情,再靠近当真就要吐。搞的他现在回家总要洗换过才敢见她,哪是见老婆分明是面圣呀!就这,还能闻出来。嗐!真是怕了她了。所以呀,他现在无事不敢去馆阁,更不敢叫姑娘,不敢,是真不敢。

“你得回家,不能日日盘在这里。景承,我不同你玩笑,很严重。咱们都不是胡闹的年纪,再任性下去只恐害了她。”

周彦邦面色凝重,凌平川则把酒一口闷。懂,晓得,明白,他怎么能不懂?把着酒盏,醉眼星眸,眼波流转。可他一点也不想谈这个话题,扬声喊起柔娘。英若男聘聘婷婷的走进来,执壶斟酒。凌平川黏腻的目光追随着她,舍不得挪开眼。哪管有人在场,拉她过来递酒到唇边。

“你还不知,我们周大人家中有天大的喜事呀。他夫人有孕,他呀,比中进士,加官爵,入金銮殿还高兴。”说着金瓯递到她手里:“还不快替我敬他一杯,沾沾喜气。”

英若男心中咯噔,怪不得总不来,还以为这厮把她关在家中,原来……顾不得场面客套,连声询问:“身子可还好?有无甚想吃的?你母亲可还刻薄她?提防小老婆使坏!”

呦呵,我家的事你倒知道的一清二楚。安排的一套套的,老封君似的,轮得到你吩咐!

莫谈应答,周彦邦一个眼神都不屑给,想起她拐带苏锦就打心里厌恶。碍着凌平川又不好发火,该劝的劝过,要说的说尽。你敬酒我吃,若想问什么,对不起,休想。一杯酒下腹,提腿要走。

凌平川偏不放他,调侃他:“难不成回去迟了,要喝老婆洗脚水。不回去又怎样,吃醉了就宿在这。怕她什么,想你堂堂大人,对个内宅妇人言听计从,丢不丢人?还真阃令大于军令?”说毕,哈哈大笑。

“她怀着身子,你绊着他作甚。如你这般,成日里流连馆阁,欺压老婆的班主,撵不走的野猫!”英若男甫一瞪眼,凌平川乖乖闭嘴。

“你叫她出来,我们见见。”

“不方便。”

“那、那我去瞧瞧她?”

“不行。”

铜墙铁壁一般驳的她毫无商量的余地。知道,看不起我就是了,英若男咬唇,为了苏锦还是求着他:“我这儿有支鹿茸,你带去给她。”

嘁,谁想他不识好人心,袖子一甩:“她要什么不得,就是缺也使不着你的。”一对疯子,说毕扭头就走。

恨得英若男咬牙切齿的骂:“他、他他他,什么人!死囚囊,摆着臭脸给谁看。凭什么不让出来,她是你养的雀儿吗?死丫头拼命的救他作甚,死了算了!”

“瞧你,不是你先得罪的他,口无遮拦,他家母亲姨娘的轮得到你管。别看着他阎王面孔,心底会疼人呢,不是我死活拖着人家散朝就要家去,他才没心情跟咱们在这儿磨牙。”

见她生气,凌平川赶忙拦住灭火:“却也不是有意怄你,他家要什么不得。人家胃口不好,周大人特特差人从山西采买杏脯。嫌热,周大人能弄来一张象牙簟。可是象牙簟啊,重金也难求。你呀,省省心吧。”

说毕一把子搂在怀里:“咱们也养一个?”

“做梦!”英若男大大的啐上一口,推着他走:“你走,回去,回家找你老婆去,爱养几个养几个。我还就不信,这么大的活人,就被栓在家里了!”

苏锦确实被牢牢的拴在家中,明明已经不下红,可是太医总说不宜车马,不宜行动。得,这意思就是躺着呗。我又不是瘫子,好人还躺坏了呢。

这不,又拨了两个丫头,走到哪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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