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夫君不是?你低头服软又不是对别人。又不是忠奸是非的朝纲大事,屋里的事关门说,你哄哄,他让让就过去,所以才说‘两口子没有隔夜仇,床头打架床尾和’。”
“你要怎样?需得他给你下帖子下跪求和?他恁大的官老爷,外头是个人物,再说让爷们认错的,少哦,少的可怜!事情过去恁久,该放下的放下,姑奶奶也是盼着你好,说不定你有了身子,她病就好了呢?老爷怎么交代的?可是让你不要任性?”
戳戳她:“啊?行不行,我说的你能听进去几句?”
一席话,说的苏锦闷不做声。她听进去了,可她做不到。
答应了做不到,不答应,姨娘又操心。嗐,索性佯装睡着,睡着了就是了。
见她纹丝不动,林初兰不禁长叹。得,又是白费口舌,渐渐的翻身也睡去。
哪里又睡得着呢?想起父亲和早逝的母亲,忍不住咬着被角小声啜泣。
她要真心,不要头衔!
他说他喜欢高盼儿,而自己是个局外人,她不想见证他们的恩爱,看一眼都糟心。
尤其是那样一个处心积虑的‘妹子’,想到他和高盼儿床笫,便是碰一下也觉得脏。
哥哥就不会,说过的不提哥哥,怎又……还有若男,看似光鲜的背后说不出的凄楚。
她的亲人和爱人渐行渐远,想到此处心狠狠的揪在一起,难过的无以言表!
阑珊阁不过如此!
还不是弄点子奇淫巧技招揽生意,引着猫儿上道,远没有吹嘘的那般。唯一可惜的是没见到奇人柔娘,这些个庸脂俗粉真不值一提!
凌平川醉酒,马车内头昏昏的乱想。待到回府时,已是三更时分。
那事以后他再不去如晔房中,两人各安其处。
却不想今日书房里亮着灯烛,双门闪缝,漏出微光。以为她又来纠缠,正欲掉头,母亲的声音悄然传出。
“作死的孽障,外头灌黄汤到恁晚。亏你还知道回家的路,还不快滚进来。”
“母亲安好,恁晚前来,夜风吹着恐受寒,有甚话不能叫儿子跟前吩咐。”
酒气上脸,脸上还挂着酡红。
“还以为是九灵太妙龟山金母显灵,唬的我不敢入内。前儿孝敬的玫瑰露子母亲用着可好,若喜欢我还有,母亲当年也是风姿绰约,貌比嫦娥。”
他知来者不善,立刻转换态度,嬉笑着同母亲玩笑。
说毕一口酸汤犯上心头,就要作呕。凌老夫人又心疼又生气,喊着人去预备和合汤,服侍着他喝下。
“混账种子哟,该死的祸根,还有心思同我油嘴。瞧瞧你涎皮赖脸的模样,今日来的若是你父亲,定要打折你的腿!”
“打折我,母亲不心疼?”
醉眼星眸,两颊酡红,星眉剑目白净面皮,比平时更多一分风流。
凌老夫人气不打一处来,赶着身上拍打几下,凌平川还混赖着让她打,口中喊着‘重些,不解痒。’
纵然,千穿万穿马屁不穿,这今日却不好使。
凌老夫人骂也骂了,打也打了。见他还是这般无赖,实在无法,拍着桌子质问。
“此时来书房?苦读?在家时不见你用功,如今熬灯费蜡的,倒长进了。”
“三更灯火五更鸡,正是男儿读书时。”
见他胡搅蛮缠,凌老夫人急的跺脚,指着门撵人:“回房,现在就回去。”
“回房干嘛?母亲三更找我,就为让我回房?到底所谓何事?”
所谓何事?凌老夫人登时火冒三丈,抓起扇子用力摔到地上,骂道。
“还演,还装!回房干嘛,回房找你老婆,两口子不睡一个被窝你娶老婆干嘛!”
“别跟我这儿玩滚刀肉,所谓何事?你知道娘娘今日叫我过去所谓何事?你还有脸问!说出来我都嫌臊,既成了亲为何不行夫妻之事?你娶媳妇用来看的吗?”
气抖抖的指着他。
“畜生,为你娘老子吃了多少挂落,陪了多少小心,你要害死我们吗?”
“你老婆不是常人,是天家公主,多少人求不来的。你怎恁不知足,今儿我不走,你现在就回房,说什么都要把这房合了!”
呵,呵呵,凌平川冷笑。
果然,还是去搬救兵,找她那妃子娘娘撑腰。既然都知道了,索性敞开来玩,公子哥脾气上头,硬生生顶回去。
“母亲连这也要管,我若不呢?难不成母亲守在床榻旁,看活春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