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足忏悔,关入后宅永不得出世。”
说着还猛拍书案,气愤之情溢于言表。如此迂腐,叫板是吗?宋清平凌然对视。
“那你便是道貌岸然,欺世盗名,恃强凌弱的伪君子!为了你家中名声,为了自己的私愤,为了你的斯文脸面,无端猜忌,霸凌她弱质女儿。不过是陈年旧事,一封信一句话,无中生有。”
“可你呢,你又做了什么?那送上门的妓子,箱笼里的财物,若论罪过,你该当何罪?她不过是一时糊涂,让你这样糟蹋她?站在男人的角度,我看不起你,阴险狡诈的伪君子,你就是嫉妒!”
“那你怕什么,前尘往事有何不可说?分明是你们早有暧昧,苦命鸳鸯离散后,旧情未改,依然藕断丝然。一个暗中襄助,另一个欣然笑纳。一个为国选材,一个理所应当。奸夫淫、妇,蝇营狗苟,寡廉鲜耻。亏你自诩圣人子弟,不过是利用她家世地位,用故去的岳丈帮你筹谋。哼!这般盛德君子,别叫我说出好听的。”
“你……”唇枪舌剑中宋清平哑口,他好狠,这让他不禁为苏锦的处境担忧。
他骂人,他急了,周彦邦心中更加笃定。纵然怒气滔天,杀了他的心都有,可依然波澜不兴,丝毫没有要停下的意思。
“两个人可真是少年情谊,一个瞒天过海,巧言令色,另一个七尺男儿,下跪求情。你们的痴情戏码,我一个都不要看!巧舌如簧,恬不知耻。你说我嫉妒?我嫉妒你什么,嫉妒你靠着女人路子上位?笑话,不以为耻反以为荣!宋大人,你满腹里装的都是些什么?还有何颜面同我在这儿争长论短,这官儿做的不汗颜么!”
“骂我可以,不许你侮辱于她!”跪什么跪,宋清平陡然站了起来,阴沉了面孔:“她初嫁时,你只是区区河工主事。你仕途的转折点吏部员外郎是怎么来的?是谁借了裙带风?从那以后,谁平步青云,你问问自己对得起她吗,苏大人的半子贤婿!”
“放肆,撅竖小人!”周彦邦拍案而起。
宋清平忍无可忍,他没想到他是这等器小狭隘之人,以他的阴狠毒辣绝对做得出那些。想到她被困在宅内羞辱折磨,生不如此,那样比杀了他还难过。
“在大人面前,卑职是小人,大人物摆布小人物,小人物没有办法做选择,要么顺从谄媚自保,要么坚持自我毁灭。此时你上峰,我是下官。于年岁于官阶你怎样羞辱我都无谓,但妹妹何错之有?”
啊?何错之有?他想不通。
“她何其不幸,竟遇如此心胸狭隘之人。一个男人,揪住过往不放,不若妇人。但你记住,若你哪日薄待于她,我定不会袖手旁观。这时我是她兄长,你是她丈夫。以大人之势,在下何足挂齿。这官当真不做也罢,要如何悉听尊便。”
激动处,眼眸中闪亮。可她还在他手中,人质挟持的感觉真令人无奈。服软吧,说个软话吧,但愿他能良心发现。
“大人,是忠告也是祝福。你们是夫妻,应两情相应,彼此忠诚,厮守到老。妹妹少不更事,她的好你日后自有体会。这是我的坦白,也是肺腑。你若不能醒悟,我只一句,为难她一个女子算什么本事,有什么都冲我来吧!言尽于此,宋某与大人无话可说,祝你们夫妻百年琴瑟。”
宋清平留下一句话头也不回的离去,可他走的一点也不潇洒。如此撕破脸皮,受煎熬的只怕是作为妻的她。他气他原来是如此器小之辈,他更气她的自作主张,他感慨、他愧疚她对他的帮扶,可更他可怜、担心苏锦的处境。
无能为力,无能为力,他已做最坏打算。若周家休弃于她,那么他便辞官带着她永永远远的避世。可若是将她禁闭起来,羞辱她,折磨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那又该如何是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