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吃剩下的元子。我看又是糖又是糯米粉的,扔了怪可惜的。又偷偷捡回来吃,拉了几天肚子。才看上去瘦了些……”
“噗嗤”丫头婆子们憋不住了,哄堂大笑。柳氏揪着耳朵打骂:“哎呀,死丫头,不长记性的。那猪板油呛雪花冰糖馅的元子大荤重糖,时间长了就酸腐了,吃了没有不闹肚子的,要命的都有。再没有短过你吃的,怎么还这么馋,你这馋痨鬼托生的短命蹄子……”
“好好调教你那表侄女,若再手脚不干净,从哪来便回哪去吧!” 拐杖重重的杵地,赵氏对着柳氏姑侄,吐沫星子喷的两人不敢抬头。
“盼儿,咱们走。”
“是,祖母。”
娇俏妩媚的声音响起,高盼儿扶着赵氏,葱绿的挑线衫悉索离去。“嗐!”柳氏恨急,掐着侄女脸打:“怎恁不争气,不求你长脸,别丢脸啊!”
轻巧的小油车‘吱嘎吱嘎’行驶在去愿生寺的路上,一看就是金闺少女出门踏春的行为。一路上繁花似锦,桃花、梨花叫不上名的花全开了,苏锦不停的掀帘子望。本来在哪里赏花都一样,自家园子里也是争奇斗艳。可英若男偏说愿生寺有块好地方,非拉着苏锦去。正好借机出游,日暮春光无限好,英若男和苏锦两个人在车里嗻嗻咕咕的咬耳朵,说些女儿家的心事。
“可是你有喜了。”
“嗯……”英若男羞涩的点点头,紧接着问:“你呢?”
“我还没有,姨娘说这个有早有晚。也随母亲,她说我母亲来的就迟。”
“我听姨娘说,来了会肚子疼,忌生冷,你可有什么……”
英若男依旧娇羞的摇头。
“就是有些乏,懒的动。”
“那是不是有这个就能生养了?”
粉面一红,上手要挠痒,那就个干净躲:“我也是听说的,反正都有这么一遭。看你,急什么?”
苏锦呵呵的笑,她只是好奇,对刚刚发育的身体,对朦朦胧胧的感觉。像一朵沉睡的花即将绽放,进入另一个时空,面对一片神秘的世界。
“我父亲写信回来,不让凯旋习武,让他去读书。所以母亲也不让我动兵器,轻易不让出门,管得死死的,都憋闷死了。男孩子学些文绉绉的东西,哪有投笔从戎来的快意潇洒!也不知父亲怎么想的!”
“如此管教你,可是你母亲要给你议亲了?”
“死丫头,拿你当知心人,你却调侃我!”
瞧瞧,却又气什么,苏锦扳过她的肩膀,柔声安慰:“你只道快意潇洒了,可知英将军在沙场上的艰难。将士们都是提着脑袋上战场,多少人马革裹尸,尸骨无存;凯旋若习了武,必定走了他的老路。将门虎子,旁人看来威风凛凛,可知这份荣耀下的提心吊胆都是父母在承担。将军出生入死不就是为了子孙永世安澜吗,为父母的都恨不得替儿女死,你父亲在战场你母亲日夜不安。你想想凯旋也去了,你母亲这一生算是把丈夫、儿子都捐了!”
英若男就是爱听苏锦说话,句句在理,分析入骨。别人劝解不开的,苏锦一说就通。
也不生气了,挽着膀子嬉笑着捏她的脸:“好好好,是是是。我是个粗人,姑娘是高门小姐。说起话来鞭辟入里、丝分缕解。日后必是襄助夫君封侯拜相,天下第一贤惠娘子。”
“还说我,人家开导你,你反来嘲笑我!”
一个不气另一个又恼了,转头不理,英若男戳戳她;“元朗哥哥会试第三名,好生厉害呀!”
“不是因为我母亲的事情耽搁了,元朗哥哥应该是第一名!”苏锦几乎是脱口而出,一副与有荣焉的样子,说完就羞的捂住脸。
“看来状元势必要中了,状元娘子都等不及了!”
“姑娘们安静些吧,车子都走不稳了。”
婆子隔窗提醒,二人相视一笑,嘻嘻哈哈闹成一团,车子里的笑声不断。
马蹄声‘哒哒哒’踏香而来,两位潇洒俊逸的公子骑在高头大马上。一位不苟言笑,一位满面春风。春风花雨下,年轻俊俏的公子煞是惹人注目。花朝节姑娘如云,成群结伴的游玩、赏红。姑娘们将五色纸笺系于花枝之上,祈求祝祷各自的心愿。凌平川沿途看着人比花娇的风景,不禁心旌摇曳。这春光里添了这些娇艳的颜色,美的真是可意会不可言传。
“怀卿兄,殿试荣登二甲,可喜可贺!三年守选后,必有美差!”
恭维之词激不起一点点涟漪。他呀,面上冷心上更冷!
他是二甲,但若入不了翰林院,就只能分发各部任主事等职,知县优先委用,做个散官罢了。岂知非进士不入翰林,非翰林不入内阁,从一个散官做起,入阁就希望渺茫了。比不得他那弟弟,虽是个三甲,本家外家各方运作,准备在翰林院谋个庶吉士。若谋上了,升迁可就指日可待了。也比不得凌平川,只要能入围,前头的路都铺好了,哪里用苦苦煎熬。
“也不用过度伤神,我朝任人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