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热闹的氛围。
站着的屏息凝神,坐着的轻松悠闲。
诡异而矛盾的气氛混淆攒动,头顶的枝形吊灯落下点点黯然。
这其中囊括仆人和一个特殊的人。
对方不是霍山,而是霍山的弟弟,霍敬予。
霍敬予正戴着一个骚粉色猫耳头戴耳机醉心音乐,音乐节奏感十足,他跟着哼唱律动,脚也在打拍子。
没有注意到背后有人在靠近。
保姆林嫂走上前,毕恭毕敬地摊开手,“夫人,这件外套就交给我吧。”
霍敬予注意到背后的震动,他转过脸,在撞上井木维的一瞬勾起唇角。
“嫂嫂,你来啦。”
霍敬予站了起来,摘下耳机,笑盈盈地走到井木维面前。
“好久没见,你怎么黑了这么多?”霍敬予接了杯水给她,“西藏的阳光这么毒辣吗?我还想着今年国庆去玩呢。”
霍敬予是霍山的弟弟,今年刚刚研究生毕业,按照霍家的规矩,估计以后也是要留在恒升集团工作。
不过他不像霍家其他人一样严肃,平时吊儿郎当的,鲜少出现在正式场合,走哪儿都把手插在裤兜里,戴着个耳机。
三个月前井木维和霍山领了结婚证,当天一个说要飞欧洲出差,一个说要和室友毕业旅行,在新婚后的第二天两人就分道扬镳,直到今天才有可能有第二面。
结婚那天,她和霍敬予见过一面。
现场唯一能让井木维感觉到放松的也就只有他了。
井木维嘴角噙着一抹笑意,将落在胸前的乌发揽到耳后。
“还好,没那么晒,是我自己没注意好防晒而已。”
“行,那国庆的时候我再来找你们玩。”霍敬予看了眼井木维的身后,仿佛在找寻些什么。
寻觅未果,他也猜到了个中原因。
霍敬予拎起手,拍拍她的肩膀,“嫂嫂,你别在意,我哥就一工作狂,这两天恒升娱乐刚迈入正轨,他估计还在加班整理。”
“你别往心里去。”
霍敬予说完末句,有些试探性地瞄了眼井木维。
还好,他这个新嫂嫂脾气很好,并没有生气。
只是淡然一笑,点点头。
井木维:“理解。”
心里的大石落下,霍敬予暗中缓气。
管家拿来棒球帽,他捋了把紊乱的发丝,径直戴上。
“行,那我走啦。”
“国庆见。”
“嗯,一路小心。”
告别了霍敬予,井木维也松了口气。
好。
现在只剩下她了。
终于不用再如履薄冰,提着口气儿和人说话了。
井木维吃了饭,回到卧室。
推开其中一个黑色的行李箱,将旅游时带来的礼物分门别类地摆开。
送爸爸的,送妈妈的,送霍山家人的,还有送霍山的。
一一分类。
她这次带来的礼物并没有多贵重,但很用心。
但愿他们都会喜欢吧。
洗了个澡出来,井木维拉开椅子在桌前坐下。
大学毕业后同学们都有了各自的工作,原先的朋友们也有了各自的事业。
她没什么野心,但不想挂个虚职,回家啃老。
之前在选修课上偶然结识了插花便一发不可收拾,开了个自己的小花室,生意不算特别景气,但勉强还是能维持生计。
明天花匠要送新花,她又在和那缺斤少两的老头博弈。
人善被人欺这句话是真的。
性子太软了就容易被这种可恶的老油条拿捏。
井木维刚在对话框里洋洋洒洒地写下数百字,门外便传来一阵响动。
林嫂:“夫人,先生回来了。”
“……哦。”
看来是没机会厮杀了,她匆匆删掉对话框里的内容。
井木维换去睡衣,赶到楼下。
这个新房的结构她还不是很了解,足足绕了两圈才找到电梯和螺旋扶梯。
电梯门打开,正好撞上霍山。
井木维心口一跳,悬着的心再度提到嗓子眼。
她有些紧张地摆了摆手,“你好。”
“你好。”
男人清清冷冷的语气从头顶落了下来。
他的声线和外表很是搭配,一米八五的个子,完美的九头身,天生的栗发为阴郁平添几分湿润,西装扣眼聚凝,翻驳领妥帖地锁在锁骨两侧。
那双深黑的瞳平静地注视着她,眼尖如绽放的花瓣,表面浅淡,越往里,越深邃,人一旦被攫摄住,便如遁幽暗森林。
他看上去远没有传闻中那般狠戾。
霍山睐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