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晏和早早出门。魏绵看着墙上挂着的侵霜剑,出神许久,还是拿着那卷刃的旧剑去练了。
她把槐影叫出来,让他想办法带她离开王府。
“我必须要走。尽快。”魏绵皱着眉道。
“出王府,除了正大光明走正门,只能翻墙,可是王府有金鳞司隐士守卫,有侍卫日夜巡逻,我走得脱,带着你恐怕不行。”槐影道。
“就强行走了如何?”
“被发现,他们自然会追来,金鳞司隐士轻功不下于我,我没有十分把握甩开他们。”槐影为难道,这也是他一直没有提过硬闯出去的原因。
魏绵抿唇不语。
“不是说,练到风雨剑第五层再走么?”槐影问。
“……没时间了。”魏绵说,一方面风雨剑越往高层,越难,一方面,晏和越来越亲近她,她真怕哪天就败退下来,做出不理智的事。
她意志力不弱,但近来,面对晏和,她愈加难以抵抗,这是很不好的征兆。
“还是得找机会出府才行。”槐影思索道。
二人想了许多办法,只要有晏和在,便充满了变数,没有十足把握。
若失败,轻则被严加防卫,日后更难逃跑。重则被发现身份,后果难料。
槐影突然说:“可以想法子让慕纭进来,给你易容成翠雀的模样,从王府出去。”
魏绵思索片刻说:“倒是不错,可是万一查到慕纭,很容易牵出孤霞山。”
是有一些冒险,不过已经是最好的法子了。
二人商议让慕纭先易容找一个安全的身份,时间长了,便很难查出身份来。
第二日槐影跟慕纭说了,慕纭苦着脸:“我这条命迟早交代在你们手里。”
“就这最后一次了,担待些,啊,日后你若有需要,江湖上有我给你罩着。”槐影哄她。
慕纭嗤之以鼻:“你算什么,先前绵绵勉强当得了靠山,现在,还得靠我一个没武功的人脱困。”
“她不会一直困在此处,出了晏王府,恢复功力,她还是寻常人望尘莫及的天才少年,是孤霞山不二的继承人。”槐影定定道。
慕纭怔了片刻,还是垮下脸来,抱怨自己命苦,摊上如此不靠谱的孤霞山继承人,最后却也答应了他们的要求。
然而槐影下午回去,晏王府便收到一封帖子。是三日后宫宴的请帖,平乐公主十七岁生辰,皇帝要为她举办宴会,贴子以皇帝的名义发到了晏王妃手里。
魏绵看了一眼帖子,立刻改了主意,与槐影商议后,槐影傍晚又找到慕纭,跟她说了新的计划。
慕纭吓得没晕过去:“皇宫!你没开玩笑?!”
他们打算从皇宫里消失,让慕纭混进皇宫帮魏绵易容。
“到时人多眼杂,即便晏王在,也不会防备她会在皇宫里逃走,出事后查不到你头上来,绵绵走了还可以嫁祸给先前刺杀她的那些人,孤霞山完美隐身。虽然混进皇宫难了些,也不是没办法。”槐影对她分析道。
慕纭魂都没了,道:“刺杀绵绵的,是夺嫡那两个之一,你们这么搞,想过后果么……”
“管他呢,反正跟我们无关。”槐影说,“绵绵也是这个意思。”
没有人确切想过后果。慕纭扶额摇头,最后也答应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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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准备就绪,只等着三日后那晚,魏绵会消失在皇宫里,彻底离开晏王府。
恰好这两日晏和忙了起来,连着两日夜不归宿后,第三日晌午回来了,却是来告诉她,宫宴他去不了,他得立刻出城,归期不定。
魏绵怔了片刻,罕见地主动抱住他。
晏和亦回抱,侧首在她头顶蹭了蹭,又亲亲额头。
“等着本王回来,此次后,或许有更多时间陪着你。”
魏绵不言语,她很不舍,先前还很坚定的她,听到他说这些话,想到此次便是永别,日后就是当面再见,亦不能回到今天,她动情地吻了他。
她轻轻一啄,浅尝辄止,却被晏和按了回去,捧着她的脸深吻。
唇舌相缠,直吻得魏绵喘息不匀才停下。
“这个给你。若有紧急情况,拧住这里,朝着天上,金鳞司的人会立刻赶来。”晏和给了她一只手掌长的小竹筒。
魏绵接下,朝他点头。
晏和匆匆在她额头印下一吻,快步离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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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初临,皇宫太庸殿亮若白昼,舞姬乐工无数,往来太监和女使更是成群结队,席上珍馐美馔均是山珍海味,座次排了十数列,从殿下一直到广场边。
来的皆是皇帝看重的臣子和家眷,太后没有到场,魏绵的位次排得很高,几乎在众妃子之下。
魏绵只身进宫,丽贵妃亲自派了个女使给她,她进来后只在席间端坐,众人献礼,献宝,平乐如何在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