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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马起身将剑柄融于剑身,剑鞘严丝合缝,总算是完成了。
“请先生赐名。”晏和抚着剑道。
老马说:“王爷有名剑摧雪,想必这剑是送给女子的,便与王爷的剑相配,叫侵霜吧。”
“侵霜剑。”晏和重复道。
“听起来冷了些,便如王爷一样,看似含霜飞雪,可王爷的剑如艳阳,摧雪侵霜。”老马说。
晏和眸光微动:“多谢先生。”
老马摆摆手:“从今以后,我就真是一烧火老头儿了,此生再无力铸剑。”
老马比前几日所见似乎老了十岁,但精神矍铄,看着侵霜剑时,满是不舍和爱怜。
晏和不明白他的意思。
老马诉说道:“兵者,杀也,自古铸造兵器者,没有长命的。我先前拒绝给那些豪客铸剑,便是想多活些日子,不想拒绝铸剑的使命也会短命。”
老头笑了笑继续说,“剑谷被屠,幸得王爷相救,见到祖师做的摧雪,老朽才明白,天下既有杀人之剑,亦有救世之剑,老朽等了五年,便是为了侵霜吧。”
听老马如此说,晏和将手中的剑握紧了些。
临走,老马说:“那个小伙子,沉默寡言,偷学老朽铸剑,我死以后,请王爷让他送老朽回剑谷。”
晏和看了看角落里,那个少年生得强壮如山,露在外头的上身肌肉遒劲,这片刻一直看着他们。
晏和郑重应下。
几日后,那少年背着老马的尸体,来金鳞司道别。
“剑谷,在何处?”那少年问。
晏和回答他:“剑谷已经不在了,你带他回你的家乡吧。”说着给了他一笔盘缠,让他回家开个铁匠铺子。
“不。”少年却说,“老马跟我说了,就算剑谷已经是废墟,也让我把它收拾起来,开门迎客。”
晏和看着少年倔强不屈的神情,知道有些事情永远改变不了。
“拿着吧,剑谷确实已经是废墟。”晏和说,“开门迎客也得有茶水才行。”
少年收了:“好,若日后晏王府有差遣,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这点钱远远不能重建剑谷昔日光辉,你不必记挂。”晏和说。
少年不回应,起身离去。
数月后,江湖上传闻,剑骨传人回到剑谷,改剑谷为剑墟,铸剑售卖。
此乃后话,眼下,晏和的侵霜剑还没有送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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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冬时节,还不算冷,魏绵练剑练得一身汗,结束后回澹润居,晏和也刚好回来,他手里抱着一个匣子。
“是什么?”魏绵凑过去看。
晏和打开盖子,是一把白色的剑,剑鞘上以青玉做缠枝,白璧无瑕,青玉清透,看起来很美。
“送你的。”晏和说。
魏绵惊喜:“当真?”
晏和点头,把她手里的旧剑接过来,抽出来一看,有的地方剑刃都卷曲了,是一把浸透了苦汗的剑。晏和将旧剑放下,看向魏绵。
魏绵把手在身侧擦了擦,才去碰侵霜剑。
一拿起来便觉不一般,剑鞘白若雪,看似冷冰冰的,触手竟然没有什么寒意,缠枝更是温润暖手。
“这把剑叫侵霜。”晏和说。
魏绵拔出半剑,只觉一股清气透出,荡涤人心,全然拔出,只觉剑身包裹着至阳之气,不用触及剑刃便能划破皮肤。
她轻轻催动心法,手腕一转,桌案便被劈作两半。魏绵震惊,随即喜悦涌上心头。
“这剑像是活的!”对剑她并不是行家,只能说出这样的体会。
晏和也不笑她,只问她喜不喜欢。
魏绵连连点头,抚摸着侵霜剑,爱不释手。看着被劈断的茶案,她笑道:“是我的剑法精进了,还是侵霜剑的功劳呢?”
“是你的剑法精进了,这把剑……也确实是好剑。”晏和说。
岂止是好剑,若是换了懂剑的人,必会惊叹这是一把绝世好剑。
魏绵虽然不懂,但对这剑却喜欢得紧,拿在手里舍不得放下。
趁她欢喜,晏和从她身后环着她的肩,轻轻在她耳边说:“生辰快乐。”
魏绵顿了片刻,她过得忘了日子,想起来,明日才是她的生辰,谢芷兰的生辰,是今天么?
她不知内情,不敢暴露,这剑实在让她喜欢,她昧着良心收下了。
“多谢王爷,我很喜欢。”魏绵道。
“我母亲十八岁时,我已经出生了。”晏和突然说。
“?”魏绵茫然片刻。
“身体好些了吧。”晏和接着说。
“没……”魏绵刚想说没有,被晏和封住了唇。
晏和抬起她的下巴,从身后吻着她,趁她失神,把她手里的剑夺了。
“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