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差一点就死了。可王爷忙于公务,绝大多数时候我孤身一人。
“若是其他人家,我这点身手对后宅妇人绰绰有余,可是对晏王妃来说,王爷觉得,够用吗?”
魏绵眼底的光似乎绽开了,刺得晏和有些不敢看她,他有些犹豫,却转开了眼。
魏绵仔细观察他的神色,默了片刻,朝他走近了一步。
“我不是怪王爷。我在王府很安全,而且没有那些妇人要对付,可是,我不想一辈子关在这里。我在闺中时循规蹈矩,出门甚少,我很喜欢广阔的天地,上京的郊外很宽阔,我想更远的地方应该更美丽,我想去看一看。”
魏绵软了语气,晏和抬眼看她,却撞上她更加坚定的目光,她的眼眸璀璨,似乎有银河在其间流动。
晏和不可抑制地动摇了。
魏绵乘胜追击:“我学会了,只在关键时刻用,决不给王爷添麻烦。”
晏和并非顾虑这一点,他看魏绵很坚定,且说得句句在理,他不想以伤她的心来拒绝。
她不过想要一点点自由,虽然对晏王妃这个身份来说极不合适,但他想,他不是给不起。
晏和说:“本王只教你一遍,能否学得会看你。”
魏绵略有失落,但立刻打起精神:“好。”
魏绵随即把手中木棍递给他,晏和接过木棍,魏绵退开。
晏和摆开架势,魏绵突然叫停,朝他跑来。
晏和狐疑。见她小脸红扑扑的,紧抿着唇,执起他的手把木棍夺回去,又把他的大手搭在她执木棍的手上。
“这样。”魏绵转身,背对着他,身体几乎与他相贴。
好闻的味道传来,晏和有片刻愣神。
魏绵扭头看他:“可以吗?”
晏和点头:“可以”
魏绵遂大胆地拿起他的另一只手放在腰间。
“开始吧。”魏绵闭眼凝神,细细感受晏和的手指。
晏和停了片刻,握紧她的手,扶好她的腰。他近十年未曾用过风雨剑法,身形不太熟稔,开始时与其说是他指点魏绵,不如说是魏绵带着他起舞。
不过他很快进入状态,三两招之后,他占据主动,揽紧魏绵的腰,执棍的手包裹住她的手,两人身躯紧贴,手臂几乎合二为一
魏绵也默契地放开主动权,随着晏和而动。
晏和催动心法,也就一息之间,手中木棍斜刺而出,正对一棵石榴树。
石榴树已挂果,刹那间一小儿拳头大的石榴裂成两半,掉在树下,切口整齐,石榴籽亦被平整切开。
剑气发出,晏和便放开了魏绵,后退半步。他说只示范一次,便只一次。
魏绵却没有停,棍风吹过他额际,魏绵衣袂翻飞,旋身到更远处,挽了个剑花,手中剑招连贯,对着湖边翠绿的柳树连出四招。
魏绵停下,数根柳枝掉落,她紧绷的神情顿松,丢开木棍跳了起来。
木棍圆钝,自是划不断软韧的柳枝,是锋利的剑气。
晏和很是吃惊,庄思飞云照等人自小修习风雨剑法,融汇心法,发出剑气花了五年,她竟一遍就学会了,有天分已不足以形容,她堪称习武奇才。
晏和又喜又忧,心思复杂,不察魏绵如风一般朝他飞奔而来,未做缓冲扑到他身上,紧紧抱住他的脖子,双脚踮起攀在他身上。
晏和被撞得后退半步,下意识扶住她的后背,心跳仿佛停了片刻,再跳起来快了许多。
“你看到了吗?我学会了!”魏绵激动他在他耳边说。
气息喷在他耳后,晏和身体僵住动不了,他半晌才出声:“嗯,看到了。”
晏和的声音在耳边回答她,魏绵才反应过来不对,立刻从他身上跳下来。
魏绵道声抱歉,激动仍旧未平复,掐着他的双臂说:“你一定不知道我有多高兴!”
她笑得露出了白牙,眼中亮光璨若星河,几乎高兴得溢出泪光,她不等晏和给予回应,兀自转身跑到湖边,高举双手仰天庆祝,畅快高呼了几声,一扫数月来的阴霾。
方才的顾虑突然变得微不足道,晏和似乎也被她感染,微勾唇角露出些笑意,与平日无异的夕阳也亮眼了几分,将他的眉眼染成温暖的彤色。
几日后,魏绵已经完全掌握了风雨剑第一层,开口找晏和借第二层,可他仍旧不太支持她习武,魏绵不解,他也不想解释,只说过几日再给她。
魏绵只好等待。
为了早日学好风雨刻,她夜以继日地练剑,几乎废寝忘食,连练木神四象时也没有如此刻苦。
木神四象手指为引,生木为刃,不需要武器,是以魏绵的一双手细嫩光滑,不似习武之人。
现在她学剑法,手心和指头均磨出了血泡,血泡破裂又愈合,形成了薄茧,她从未喊过疼。
天色暗了,翠雀如往常一样点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