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晏和特意早早回来,走到湖边演武场去看魏绵练剑。
湖边八角亭边的荷叶已经亭亭如盖,翠绿的颜色非常惹眼,亭后有一块开阔的空地,铺着大块石板,魏绵和槐影正站在一起窃窃私语。
他们背对着他,各自手里拿了一根木棍,在那比划。离得远,他听不清他们的对话,只见他们站得很近,脑袋几乎碰到一起。
片刻后槐影走开,魏绵抬起木棍,耍出两招流畅的风雨剑。
晏和微惊。他走过去,靠得近了才听清他们在说什么。
“还是不行。总觉得差点什么。”魏绵看着槐影。
“别看我,我更想不到。”槐影皱着眉头。
“会不会跟我……”魏绵的话戛然而止。
槐影抬眼看她。晏和到了她身后不远处。
槐影抱拳行礼,魏绵很诧异他回来这么早。
“本王方才看你舞剑,有模有样,是他陪你练的?”晏和问。
当然不是,槐影根本跟不上她的进度。只不过她练了这许久,完全摸不到心法,跟他讨论一下罢了,大多时候他一点忙也帮不上。
不过她没有内力,槐影看起来是个高手,为了合理,她只能说:“他是帮了我一些。不过大多是我摸索的。”
魏绵说完,看向晏和,期待他的回应。
“不错。”晏和说了,就这两个字,转而看向槐影,“你武功如何?”
魏绵略有失落,走去边上喝水。
“小的武功不好,那日连小姐都保护不了,王爷都看见了。”槐影诚恳道。
“试一试。”晏王道。
槐影和魏绵惊讶,下意识互相看了一眼。
“就让王爷指点你两招吧。”魏绵有些雀跃,实际是看热闹不嫌事大。
槐影心里苦,但面上不表露,蓄力对晏和发出全力一击,他的轻功卓绝,几乎是瞬间便到了晏和面前。
槐影不太会使剑,内力灌注进手里的木棍,刺出,晏和衣袖微动,身形岿然不动,木棍到他面前再难前进半寸,晏和轻轻挥手,他全力的一击被卸下,后退几步才站稳。
“轻功不错。”晏和道,“只能用来逃命。”
言下之意,他根本不是一个合格的暗卫,至少离他的标准还差很远
“是。”槐影认真道,“是我学艺不精。”
槐影的师父是魏绵的娘亲,顾莞之性子跳脱,教他的东西很多,医术毒术,轻功武功,每一样他都学得不错,但拿到江湖一试,只有轻功拿得出手。
槐影态度很好,晏和按下莫名的不满,没有多说他什么。
“王爷不如也指教我一下吧。”魏绵打断他们,“我遇到难题,怎么也练不通。”
魏绵看着他,夕阳染上她的头发,她今日练了一整天,额间头发被汗水濡湿,可她双眼炯炯,丝毫不见疲惫。
魏绵仰头看着他,神情带着恳请,似乎很怕被拒绝。
晏和轻轻点头,答应了,她的喜悦溢于言表。
“剑法我已经练得很熟了,心法也烂熟于心,可是我没办法把二者融汇,你帮我看看问题在哪?”
“本王先看看你的剑法。”晏和说,看了一眼槐影。槐影以为是不准他偷学,就地消失了。
魏绵舞得很认真,她以为因为有凌日十三剑做基础,风雨剑只练了几遍便有了剑意。因常年习武,她的肢体力量十足,虽然拿的是木棍,亦充满了杀伐之气。
这样的剑法,已能与普通兵士匹敌。
晏和非常惊讶。方才在对岸见她耍了两招,他本以为她能舞出剑舞的气势就算不错了。没有人比他更清楚风雨剑有多难,寻常人三五年不能悟出剑意,她竟然在两个月内便领悟到了。
见到如此出色的天赋,他却没有多少喜色。
“你从前练过剑。”晏和肯定道。
“是。”魏绵大气不喘,武功上的门道,瞒不过晏和。
她本不打算让晏和知道她练的如何,可是这个难题困扰她近半月,她每日练剑无数遍,修习心法无数遍,就是丝毫没有内力。
风雨剑是她唯一的希望,如果因为万木春伤了根基,她只能在此止步不前,以后都不能有内力,那她习武还有何意义。
“小的时候,爹爹请人来教我,傍身用的。只是学了些皮毛。”魏绵看着晏和,半真半假道。
“若是在闺中,已经够用了。”晏和有些冷淡,“以后也不用学。”
魏绵心头咯噔一声,仿佛被一颗巨石狠狠砸下来,压得她喘不过气。
晏和眼见她的神情暗淡了,心软了片刻,正要安慰她,却见她眼底又窜起亮光。
“嫁到王府后,我遭遇了两次刺杀,都是冲着要我的命而来。我不过是后宅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妇人,那些人却是顶尖高手,如果不是王爷赶到,两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