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陈昭月没太在意,心思都在手上,等把“愚公移山”的大工程完成,她才如释重负,弯着眼睛笑起来:“好了,请享用。”
徐咨阅被她逗笑。
——
晚上自习课结束前半小时,老胡过来抽签。选组长的方式特别简单粗暴,前三次考试累计总分最高的六个同学,陈昭月自然名列其中。
当事人有点懵懵然,钟期念倒是比她激动得多,拉起她的手狂甩:“陈昭月!你!当组长啦!”
“可以不当吗?”
“当然不可以,你可是班级的大脑。”
“我只是我自己的大脑。”这话不假,陈昭月虽然成绩名列前茅,但个人并没有什么集体荣誉感,更不爱参与班级活动。
钟期念不听她的,只担忧自己的未来:“我要是抽到别的组去怎么办?”
“我会祝你幸福。”
“不,我不要离开你!”
不想当组长的陈昭月:“那我先离开我自己了。”
班长刘潋正好捧着抽签用的纸盒到她们桌,向陈昭月挤眉弄眼:“以后请多多关照哦。”
同桌顿时心如死灰,几率又小一成,她越过陈昭月趴到桌边,声音又悲又戚:“还有谁选中陈组长这组的吗?我还有机会吗?”
“还有三个,祝你好运。”班长也弯下腰,忍不住和钟期念透露机密:“徐明星抽中了我们陈组长,所以,你懂的?”
“啊啊啊啊啊啊!”这么一说钟期念更加势在必得了,又是用消毒湿巾擦手又是念咒祈福的,好大的阵仗。
眼见钟期念闭着眼睛紧张万分地从盒子里精挑细选,陈昭月的情绪也被调动,一只手被刘潋紧张握紧。三双眼睛注视下,陈昭月看到纸团被展开,上面写着大写的一号,她的另一只手被钟期念握紧,她不自觉和她们一起低声欢呼起来。
陈昭月有一瞬突如其来的恍惚——她在小学的时候因为陈湘茹工作变动转过一次校,被迫和小学的好朋友分离,这是她第一次哭得声嘶力竭。陈湘茹和赵衷明离婚那天她都没流过眼泪,转校手续办完后反而在家里流了两天眼泪,陈湘茹给她买多少牛奶和果汁都哄不好她。后来陈昭月慢慢长大,但她很少再交朋友,亦或者说很少再与外人建立亲密关系,唯恐自己伤心流泪。
她在人际关系上十分淡薄,班里称得上关系好的仅有两年都和她同桌的钟期念,以及初中就和钟期念是同班同学的班长刘潋。
而此刻,为一个期待的结果欢呼雀跃的她们,似乎真正成为了朋友。
......
很快抽签结果统计结束,陈昭月的组里男女比例还算均衡,四女两男组合,旁观别的组,有五男一女、五女一男,被周围人小声打趣着“福气不浅”。按组号决定座位排列,陈昭月组坐到了第一列的前排,紧随其后就是五女一男的组合,陈昭月扫视一圈,先制止钟期念要搬桌子的动作,主动和老胡商量调到后排。
她们组仅有的两个男生都是一米八多的大高个,女生有鹤立鸡群的176高妹钟期念,另一组五个女生如果坐到她们后面,未免有点太倒霉。陈昭月没有感受过后排的风光,就当体验了。
协商过后,教室里开始热热闹闹地挪桌移位。
新晋陈组长对座位的安排也十分公平公正,刘潋和个子娇小些的姚蓓蓓坐最前面,她和钟期念继续坐同桌,两个男生徐咨阅和杨锋易坐一桌。
他们先把自己的桌子挪过去,很快过来包揽四位女生的搬运工作。徐咨阅帮着陈昭月搬桌子,陈昭月背着书包拎着桌面书架跟在身后,听他问:“你坐哪边?”
无非就是靠窗和过道,陈昭月都没意见,但徐咨阅似乎只是意思意思问一下,他很快帮她做下决定:“过道吧,窗边我怕影响你。”
陈昭月没反应过来:“为什么?”
徐咨阅没觉得有不好意思,他的自信是大大方方毫不掩饰的:“之后可能时不时会有人过来打听我。”
“......”虽然他说的是事实,但是陈昭月怎么这么想给他白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