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文处理的差不多了,阮序然闭目休息,思索着查到的消息。
酒楼一事虽被压了下去,但明眼人都清楚这是针对三皇子的一场毒杀,能把手伸到三皇子亲近的侍卫,恐怕已经布局良久。
下手的人会是谁呢?
当今皇上只有三子,大皇子是太子,二皇子缠绵病榻,和三皇子表面上关系都不错。
尤其是二皇子,三皇子常常带补品去看他。
难道是太子……
那个唐伍可以拉拢一下,医术确实不错,据说生意做的也很是红火。
有一事让阮序然很是在意。
程寻传出了失忆的消息。
据说那毒几乎让程寻殒命,能活过来已经是奇迹,失忆这件事不算大事,但已经引起了太傅的震怒。
这几日太傅连连上奏,请皇上准许他亲查此案。
皇上态度暧昧不明,一直没有回复。
“告诉小姐,明日登门看望大学士,让她做好准备。”阮序然睁眼,吩咐侍从,“另外,记得告诉她,大学士失忆的病情。”
侍从俯身领命。
阮序然手搭在一侧的椅子扶手上,目光停留在门外虚空的一点。
既然没有什么大的缺点,鹊鹊喜欢,他便为她争取便是。
“小姐。”
距离他院落十几米的小花园里,阮知岁将右手藏至身后,疑惑地说:“怎么了?”
兄长的侍从恭敬地说:“公子说,明日请您一同登门看望大学士,希望您能做好准备。”
阮知岁温温笑:“还有吗?”
右手攥着的黑色玩意儿融入皮肉,消失不见。
侍从说:“公子说,大学士现在因毒失忆,其余便没了。”
“好。”阮知岁转身继续看这园子里唯一的水池。
“下去吧。”
侍从快步离去。
失忆?
阮知岁手指点了点水面,泛起阵阵涟漪。
究竟是真的失忆,还是其他幺蛾子?
譬如说,有什么东西侵占了大学士的身体?
像,她刚吸收的那玩意儿。
……
程寻对眼前的情况感到头疼。
通过这几日的观察,他已然确定自己确实是穿进了陈鹤那本书里。
他现在的身体是那本书中的同名角色——文华殿大学士程寻。
“公子,这是将军府的拜帖。”侍从递上去。
程寻不习惯这种服侍,为了不露出什么破绽还是绷着表情接了过去。
这个角色本就是陈鹤以他为原型写的,或者说写的就是他,当初看文的时候程寻就发现了。
语言习惯、口味品性,跟程寻本人一模一样。
后来程寻把陈鹤骂了一顿,陈鹤心里不服气,就把这个角色给炮灰了。
那个草率的毒死让陈鹤回家时被舅舅骂了一顿。
他是在原身死亡的那一刻穿进来的。
这个角色陈鹤只描写过性格和喜好,具体的身世背景一概不知。
保守起见,程寻便声称失忆。
“将军府,阮家,拜帖上写的两兄妹和我熟识吗?”程寻问侍从黑子。
黑子是他三皇子派过来的照料他的人,话极少,只有程寻问时才会说话。
他说:“素不相识。”
素不相识?
程寻捻着拜帖。
阮家,阮序然,阮知岁。
不仅是星网上引起轰动的阮知岁,阮家本身就是一个彻底的悲剧。
见见也好。
说不准,阮知岁会是让他回家的契机。
毕竟穿书前闹出的事情跟阮知岁有关。
黑子忽然说:“公子,有一件事我很在意。”
他主动开口的时候可不多,程寻心神一动:“说。”
黑子说道:“近日府上鼠患猖獗。”
鼠患猖獗?
猖獗到什么程度要黑子来告诉他?
程寻余光瞥见一抹掠过的影子:“老鼠?”
“如您所见。”黑子平静地说,“捉不到。”
黑子不可能不知道可以下老鼠药,既然到了要捉老鼠的地步,那这老鼠……
程寻一愣,确认一个想法:“是捉不到,还是捉不尽?”
这二者有本质差别。
黑子嘴唇动了动:“捉不到。”
动用了很多手段,无论如何就是捉不到一只。
分明那老鼠日渐猖獗,甚至刚刚出现在了这里。
有时黑子会冒出一个念头——
那真的是老鼠吗?
程寻的目光不自觉掠过数个角落。
老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