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画舫姑娘这么多,你就偏偏看上我的人?”苏应寒忍不住凑上去又揍了他几拳。
吴子胥见他如此嚣张,连忙喊自己的跟班,四五个人瞬间围上来。
吴子胥知道他拳脚厉害,见跟班拦住了他,边往楼下跑,边喊,“苏三你等着,明日我就让我父亲去找苏家主理论,说你为了画舫一个姑娘对我大打出手,看苏家主怎么收拾你。”
苏应寒虽气急,也从不敢随意在姑苏城拔剑,这些家丁虽有这武艺在身,却并非江湖中人,故而他赤手空拳,几下就将他们扔到一旁。
见吴子胥嘴里不干不净,他纵身跃到楼下,一把拎起吴子胥的衣领,怒道,“你先与我去跟阿芷姑娘道歉。”
“我堂堂郡守公子,你竟让我与低贱的画舫女子道歉?”吴子胥拼命挣扎。
此话一出,在场众人都有些怒了,这画舫里的姑娘卖艺为生,平素知礼守矩,颇受敬重,虽与他郡守公子身份天差地别,却也不该受此诋毁。
白芷也有些怒了,方才走下来本想息事宁人,此刻忍不住道,“画舫里的姑娘凭自己的本事挣钱养家,比你这种四肢不勤,诸事不会的纨绔公子高贵不知几何,麻烦公子嘴巴放干净些。”
吴子胥没想到白芷敢骂他,怒道,“你竟敢辱骂本公子,明日本公子定叫人拆了你的画舫。”
白芷忍不住飞出一枚银针,刺入吴子胥的哑穴,吴子胥还想再骂,却忽然发现自己失了声,一脸惊恐的望着苏应寒,想问是不是他搞的鬼,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白芷冷哼一声,道,“你既不会说话,那日后也不必再说话了。”
吴子胥看看白芷又看看苏应寒,害怕自己真的自此说不出话,见苏应寒放开了他,连忙连滚带爬下了画舫,坐船去找郎中。
苏应寒忍不住拍手赞道,“对付这种纨绔就该如此,看他日后如何再满嘴脏话。”
萧若云没想到他们出包间一趟,就闹出如此大的动静,一时也有些头痛,明日那郡守又该上门找苏家主理论了。
他们三人经方才一事,也没了继续赏景的兴致,遂上了一艘小船,慢慢划向苏府。
船翁只在船上点了一盏灯,舱内昏暗,苏应寒坐在船头,手里拿了一壶酒,另一只手拍着船沿,对着明月,高声吟唱,“姑苏台上乌栖时,吴王宫里醉西施。吴歌楚舞欢未毕,青山欲衔半边日。银箭金壶漏水多,起看秋月坠江波。东方渐高奈乐何!”
白芷望着他洒脱的背影,只觉得心跳如擂,忽然有些理解萧若云当年的心情,这样意气风发,落拓不羁的少年,令人很难不心生艳羡,羡慕他无忧无虑,羡慕他洒脱不羁,羡慕他可以纵情高歌,无畏无惧。人生在世,总有许多羁绊,许多无奈,但在苏三公子这里,诸事皆浮云,万事皆可抛。
第二日果然一早郡守就带着吴子胥上门了,吴子胥昨夜回到家中,连夜请遍了满城郎中,却看不出是何因由失声,心中又恨又怕,一夜无眠,坐立难安。
此刻坐在苏家客厅,郡守也不敢随意指责,毕竟苏家在姑苏说话比他这个郡守有用百倍,以前苏三揍吴子胥都有分寸,这次吴子胥莫名失声,只怕当真惹恼了苏三公子,此时心中对这不中用的逆子再看不惯,也只能求上门来。
苏家主也没想到苏应寒一回家就惹事,仔细查看了吴子胥也没有看出因由,只好让人请了苏应寒过来。
苏应寒一脸疑惑,“昨夜在画舫我与吴公子切磋,不小心打青了他的眼角,后来吴公子就走了,我也不知他为何会忽然失声,兴许是平时话说太多了,伤了嗓子吧,我对医理一窍不通,实在帮不上忙。”
说完他一脸惭愧的站到一旁,一副事不关己的态度。
苏家主也没见过苏应寒会令人失声的手法,一时也有些不确定。
吴郡守脸都气青了,但无凭无据,也不敢翻脸,反而吴子胥急得两眼翻白,指着苏应寒面红耳赤的跳脚。
“哎呀,吴公子莫要激动,虽然失了声,但双手还是可以写字,不如将昨晚之事写下来,也好让大家帮你想想办法。”
吴子胥自幼纨绔,大字不识几个,被苏应寒这一讽刺,气的两眼一翻,竟当真晕了过去。
苏家主见人晕在自家客厅,也不敢轻慢,连忙叫人请郎中。
苏应寒解了气,道,“阿芷姑娘医术高明,不如孩儿请她来帮吴公子诊诊脉吧。”
苏家主一想也是,连忙挥手让人去请。
白芷为吴子胥施了针,果然吴子胥缓缓醒转过来,他一睁眼见到白芷蹲在他身旁,顿时吓了一跳,指着她说不出话,又似要晕过去。
白芷忙帮他顺了顺气,道,“吴公子莫急,昨夜你应是一时气急,才忽然失声,但身体并无大碍,我给你开副方子,服用半月就能恢复,但切记需戒荤戒酒,勿要再受刺激。”
吴郡守见她针法熟练,知是医道高人,拿了药方连连称谢,带着吴子胥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