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幂刚想争辩，却听见余树冷嘲热讽的声音响起：“你之前说你因为考研待业了几年，怎么我压根没查到你的报考信息啊？”
“而且本科还是学新闻的，你进我们公司，不会是为了挖什么料吧？”余树一步步走向言幂，眼神却不断暗示着她，信我。
言幂的脑子快速转动着，不要慌，见招拆招。
她承住余树投来的眼神。
“言幂，我想听你的解释。”杜哥撑着下巴看她，像一只随时会把猎物撕碎的豹子。
他们这些流连于灰色产业生意人，背后总有些手段，言幂必须小心行事。
余树靠在办公桌前，背对着杜哥。
“如果不是杜哥让我查查你的背景，我们真得被你骗得团团转啊。”余数语气嘲讽，却悄悄打了个口型。
【学历】
言幂反应过来，泪水积到眼眶，哭嚎着说：“对不起，杜哥，我学历作假了。”
杜哥听到她的回答，看起来像是松了一口大气，和余树那边的说法对得上：“具体什么情况，你说说。”
言幂哭得一抽一抽的：“我之前，找工作，不，顺利，那些，工作，都赚不到钱。好，工作又得，要学历，我就，去，找人，办了个假学历。”
“那你原来是学什么的？”杜哥拿起桌上的资料，怀疑地看向她。
“屏志，职业技，术学院，学前，教育的。”言幂看起来快哭背过去了，“杜哥，真的对不起，我不是，故意，撒谎的。我就是，太想要，做个工作了。我真的想赚钱，对不起，杜哥。”
“都是出来上班的，谁不想赚钱？怎么说你也不能骗人啊，像你这样品行不端的人，哪个公司敢要你，也就我们杜总愿意慧眼识珠了。”余树义正言辞地数落着她。
“余树，过分了。”杜哥笑着将那张资料揉成一坨，扔进了垃圾桶，他笑眯眯地看向言幂，“没事，英雄不问出处，大专毕业的怎么了，我高中都没读完呢，不也是走到今天这个位置了吗？年轻人，想多赚钱是好事。”
言幂在心里冷哼着，面上却还是装出一副感恩戴德的模样，深深朝杜哥鞠了一躬：“谢谢杜哥，我以后一定好好工作。”
“行了，那么晚了，你们下班吧，回去休息，回去休息。”杜哥大手一挥，将她们赶了出去。
余树小声地调侃着：“言记者演技见长啊，天天在直播间练的？”
言幂头一次没有回呛，反而真心说道：“余树，谢谢你。”
“别谢，我给自己戴罪立功呢。”余数走到工位旁捞起椅背挂着的包，挎在身上，“都那么晚了，我送你？”
言幂点点头，抽开抽屉，取出钥匙。
钥匙下方是一张□□。
上面赫然写着：
【屏志职业技术学院】
三天前，余树将这张假证塞给她，顺带的还有一份全新的身份资料：“小妹妹，出来混，身份是自己给的。”
在对方没有彻底相信你之前，不妨露出点马脚给他看。
言幂忽然想起金老师的这句话。
“愣着干嘛，走啊。”余数站在门口喊她。
她抓起包，小跑出去。
现在是凌晨一点，整座楼的公司都下班了，电梯格外空旷。
余树按下一层，电梯门缓缓关上。
他们一个靠在左侧，一个缩在角落。
“我刚刚忽然想起金老师了。”言幂仰着头，试图止住泪水。
“说他干什么？”余树闭上眼，满脸地疲惫。
“你觉得你现在这个样子，对得起他曾经的栽培吗？”言幂捂住脸，泪水从指缝中溢出来。
余树从口袋找到半包卫生纸，递给她：“还没哭够吗？”
言幂没接，用袖口擦了擦脸：“如果他还在，他一定会以你为耻。”
“言幂，我说过，你看到的不一定就是真的。”楼层到了，余树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是，这世界上很多东西都可以作假，但余树我告诉你，良心做不了假。”
余树皱着眉回头看她：“你可以骂得再大声一点。”
语罢，他转身继续走了，只留给她一个孤独的背影。
她以前很喜欢看他的背影，即使在上一秒他们吵得水深火热，但是在他转身离开时，看着他挺立的脊梁和出尘的傲气，她心里总会有一种说不出的欣赏。
很多年之后，她才明白，他那时的背影写满了风骨二字。
而此刻，她只觉得他很孤单。
并且，咎由自取。
......
“喂。”余树夹着电话走上楼，他住在公司附近的老小区，人多眼杂的，反倒安全。
“老大进度怎么样了？”电话那边小声询问。
“阿杰，你不要搞得像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