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8 章(1 / 4)

陈毅的葬礼,是沈确协助陈最办的。

他带她回到了她的家乡扬州,将陈毅葬在了这里。

沈确和陈最来到扬州郊区的一座墓园,沈确将车停好,在墓园门口等待,只有陈最一个走了进去。

陈最找到安置陈毅骨灰的位置,站立。

她看着陈毅墓碑上的照片,这张照片很旧,照片上的人却很年轻,是陈最从未见过的模样。

那天陈最在家里寻找陈毅的照片,她第一次这张照片的时候笑了,她对他说,“想不到你年轻的时候,居然长得这么标致。”

“你这一生活得还真是失败。”陈最说。

照片上的男人,静静地看着她。

“我不会恨你的。“陈最淡淡地说。

“因为我还要好好活下去。”陈最的语气不急不缓,听不出情绪。

“在我年纪小的时候,我每一分每一秒都在痛恨你,无时无刻不在想,为什么就我这么倒霉,偏偏遇到了你这种无能的父亲。”

“但直到我上了高中,成熟了一点之后就很少这么想了,因为我总有一个信念,人的这一生总归是平衡的,只要我向着自己的目标努力,让自己变得越来越好,生活总是会好起来的,以前没享受过的,以后都能够拥有。”

整个墓园只有陈最一个人,奇静无比,陈最自言自语地说着。

“你说,沈确是不是我现在所能拥有的人?”

陈最说着,对着照片里的人苦笑了一下,“都欠了人家三百万了,这下还怎么拥有啊,你让我怎么去面对他。”

陈最笑完之后,眼睛又酸胀起来,她喃喃低语,“活着的时候让我饱受煎熬,死了也给我留下一大摊子事,你让我说你什么好。”

陈最说完,她转身离开。

她走着走着,就捂住自己的脸,因为用力,浑身都在发抖。

她被一股巨大的悲伤淹没了。

风吹过,她就在风沙中,一边走,一边大哭出声。

但她不是为陈毅而哭,是为自己哭,为自己注定饱受艰辛的未来而哭。

她始终坚信自己能过得好,可她隐约觉得,那一天可能会在很远的一天才能够到来。

陈最抬起手,鼻涕眼泪流得满脸都是。

沈确靠在墓园门口的一个石柱上,一边抽着烟,一边看着远处那个一边走,一边痛苦的女人。

沈确抽烟不快不慢,基本上抽完一根烟是十分钟,等他抽完一根的时候,他低头掐灭烟,再抬起头时,就看见那个女人倒在了地上。

沈确心一提,连忙跑了过去。

陈最这一觉睡得很沉,等她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睡在一张大床房上,她实在是睡得太久,头昏昏沉沉的,撑着身子慢慢坐了起来,她看向窗外。

中午十二点,天边满是黑云。外面又在下雨。

陈最左右看了看,这是一间酒店,房间很大,是之前沈确和陈最来到扬州之后,他开的一间酒店,陈最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衣着,都还完完整整地穿在身上。

她之前日夜奔波,身心俱疲,已经连续好几天没有合眼,这一睡,自己被别人抱到床上居然都没察觉。陈最从床上下来,想去洗个澡,结果手机就震了。

陈最拿起手机,是班主任的。

“喂?陈最,你父亲的葬礼安葬的怎么样啊?”

陈最小声说:“都安排妥当了,谢谢陈老师的关心。”

“嗯,没事,你......你还好吧陈最?”

陈最说:“嗯,没事的,我好多了,不用担心。”

“没事就好,这里的课业不用担心,都安排好了再回来。”

“嗯......”陈最硬着头皮说,“陈老师……我父亲去世的消息可不可以不要散播出去,我不想让大家为我担心。”

“放心,我不会多说的。你好好在家多休息一段时间,整理整理心情。”

“好的,谢谢老师。”

放下电话,陈最进入卫生间,脱下衣服走进浴室,热水从淋浴器里倾泻而出,洒在她的身上。

地上水珠淅淅沥沥,头顶的热气挥发蒸腾。

她清洗自己的身体,总算觉得不是那么的疲惫了。

陈最刚洗完澡从浴室出来,酒店门铃就响了,陈最开门,是沈确,肩头还带着雨。

陈最低头看他手里拎的东西,“这是什么?”

沈确嗔怪,“你都两天没吃任何东西了。”关好门,把伞放到一边,“我去外面的饭店买了点吃的过来。”他拎着保温饭盒进屋。

陈最坐到桌子边,沈确把饭盒打开。

玉米山药排骨汤。

陈最夹了一筷子放到嘴里,不紧不慢地嚼着。

沈确说:“味道怎么样?”

“嗯,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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