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火,傅执的父亲为了保护门中弟子,壮烈牺牲,岳山派的弟子,走的走,散的散,门派几乎都要名存实亡,是傅执的叔叔,也是先掌门的弟弟,傅观海力挽狂澜,扶大厦将倾,这几年岳山派更是蒸蒸日上。
俞不晚看了一眼面无表情的傅执,据说傅观海并无子女,对着大哥唯一的儿子视如己出,格外疼爱,甚至放出话来,只有傅执才是门派唯一的继承人,只可惜傅执此人,胸无大志,流连凡尘,几乎不理岳山派任何事务,每每谈及此,傅掌门都格外的头疼,只道是愧对了大哥,江湖上谁不夸一句傅掌门大义。
可事实真的如此吗,俞不晚垂下眼帘,家家都是一笔糊涂账,又有谁谁能说的清楚。
大汉左说右说,道尽了好话,傅执都只是晃着那把折扇,摇啊摇,默不作声,大汉即将失去耐心前,傅执终于懒懒散散动了一下。
他偏过头,那双桃花眼眨巴眨巴,露出了一个纯善的笑:“诸位朋友,我叔叔盛情相邀,来我门中一叙,可否给个面子啊。”
没等众人回答,他耸耸肩,朝宋言一挤眉弄眼道:“作为我最好的朋友宋兄,肯定不会拒绝我吧,俞大小姐,柳大小姐,我们门派山后,可是有上好的温泉呦。”
一听温泉,柳圆圆甚是心动,赶车这么久,浑身上下都是疲惫,倘若真的能泡泡温泉,那可真是人间幸事。
看着一脸期待的柳圆圆,俞不晚和宋言一相视对了一眼,就算是岳山派不来人,他们总还是要去的,该来的总会来,宋言一点点头,端的是一派清风明月:“那就有劳了。”
傅执激动地哥俩好的揽着他的脖子,大步朝前走去,带起了一阵风,他没有看大汉一眼,边走边道:“害,这有什么麻烦的,你且听我说宋兄…”
苏木高声大喊在后边追着:“你快放开我小师叔。”
看着脚步仓皇的宋言一,俞不晚失笑,傅执可谓真是宋言一的克星了,他平日里惯是一副一丝不苟的模样,每每遇到傅执地嬉皮笑脸,总是无奈,倒还真有那么一丝兄弟情谊在里面。
俞不晚不经意扭头,微笑僵在嘴角,那大汉站在一旁并未离去,闪着精光的眼睛,一直打量着自己,也不知道看了多久,察觉到俞不晚冰冷的视线,大汉后退两步,挤出一个憨厚的微笑。
俞不晚直接抬脚离去,可是身后那股黏腻的视线,却是怎么都甩不掉的感觉。
岳山派其实就坐落在鸣溪城内,位于西郊,当时还是小门小派,在傅观海的操持下,已经变成了鸣溪城最大的门派,后来更是将门派牵至西郊。
一路上傅执都在眉飞色舞地介绍着:“一会到了,小爷带你们逛逛我们岳山派,让你们瞧瞧什么叫纸醉金迷。”
苏木一脸的向往:“那是不有可多好吃的了。”
“吃吃吃,你就知道吃。”傅执一脸恨铁不成钢,“小爷我还能短你一口吃的,我找十个漂亮的小姐姐一口口喂你,让你体会下什么衣来张手,饭来张口。”
宋言一皱眉,抬手捂住了苏木的耳朵:“慎言,不要教坏小孩子。”
直到岳山派门口,众人才知道傅执这一路上并非夸夸其谈,眼前的岳山派甚是壮观。
单单看其外表,层层叠叠的楼檐,如同一朵朵盛开的莲花,朱红色的高门,甚是气派,门口还有一块鎏金的门匾,苍劲有力的写着岳山派三个大字,在太阳下熠熠生辉。
老管家得了信,早已经在门口等候多时,傅执一下马,就连忙迎了上来,道:“少爷可算回来了。”说着说着眼眶就红了,不住的念叨:“瘦了瘦了,少爷在外面吃苦了。”
傅执满不在乎一笑,拍了拍胸脯:“梁伯,你看我这是壮了。”
梁伯不住地点头:“壮了好,壮了好,老爷等了您多时了,快点去见他吧。”
他又扫了俞不晚等人一眼,补充道:“老爷也吩咐了,您的朋友们也一起去吧。”
傅执叹了一口气,走到宋言一的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叹道:“宋兄,不是我不想让你休息,只是我叔叔实在是见你们心切啊。”
宋言一不着痕迹扫掉他的手,冷声道:“走吧。”
在跨进大门的那刻,仿佛有什么感应,俞不晚抬头,雕梁画栋,蔚为气派的屋宇,像极了一张饥肠辘辘竭力张开的大嘴。
“不晚。”前方是宋言一温柔的声音。
“来了。”俞不晚快步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