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只手骨节分明,还带着温热的气息,安抚似地拍了拍她。
俞不晚抬眼望去,宋言一朝她微微一笑,虽无任何只言片语,却让俞不晚的心安定下来。
丝丝缕缕的情绪在空中缠绕,四目相对,一切尽在无言之中。
旁边的苏木茶盏不甚打翻,传来“哎呦”一声,交叠的双手像做贼般一样迅速分开。
俞不晚视线慌乱左顾右盼,宋言一的耳尖也泛着淡淡的潮红,一旁的苏木不禁有些奇怪:“被茶烫到的是我,你们这脸比我还红。”
“没…没什么。”俞不晚结结巴巴的说。
车厢内静悄悄的,傅执慷慨激昂的声音,时不时从马车身后传来。
几人加快车程,终于在下半响赶到了鸣溪城。
一进入城门,苏木便被这繁华的景象迷住了眼。
不同于定北城的庄严肃穆,鸣溪城高楼林立,车水马龙,熙来攘去的人群,像潮水一般涌来涌去,大街小巷间,摆满了各种各样的铺子,有着各种各样新鲜的小玩意。
苏木左手拿着甜滋滋的糖葫芦,右手举着惟妙惟肖的孙悟空小面人,看着前面人群聚集,还有表演胸口碎大石的,不禁看花了眼,在各个铺子间流连忘返。
宋言一和俞不晚并肩同行跟在他的身后,生怕他太开心走丢了。
那厢傅执跟在柳圆圆身边哄她开心,他本就生的好看,一张嘴就跟抹了蜜一样,举着一支红丝绒玛瑙缠枝玉簪道:“这支的颜色最衬你了,不过就是太委屈你了。赶明儿咱去锦钰阁,那的玉珠首饰只有你佩戴,方能展其光辉。”
柳圆圆一路被哄得极为开心,眼珠亮亮的,笑容明艳。
南风一直觉得此人包藏祸心,抱着剑冷冷地看着他。
哪成想陆执脸皮极厚,丝毫不为所动,南风每每听他油嘴滑舌,便冷哼一声。
俞不晚感叹道:“ 都道鸣溪是北方第一大城,真是不愧有此称号。”
傅执从身后略过,狐狸眼微眯:“自是如此,来来来,就让我这个东道主来给大家介绍一下。”
不远处的的酒楼之上,一扇窗半开不开,黑暗悄悄隐蔽其中,凝望着一行人渐行渐远的的背影。
背后之人死死盯着俞不晚,少女纤细修长的背影映入眼帘,他压低了声线:“你确定吗?”
“当然,百分百绝对不会有错!”另一人声音笃定,声音带着热切回答道。
“那还等什么,马上传书,给掌门汇报情况,快去。”
“是!”
一行人在傅执的带领下,走走看看,倒是长了不少见识。
逛了半响,众人也感到疲乏,苏木搅动着碗里的桂蜜小汤圆,焉耷耷地问道:“小师叔,我累了,我好想睡觉,我们在等什么啊。”
傅执翘起了嘴角,一脸得高深莫测道:“来到了我的地牌,还能让你没地方休息吗,再等等,有人就来请我们了。”
南风冷冷道:“故弄玄虚。”
俞不晚却笑道:“呦,傅少爷真是好大手笔,这岳山派做主的,不知道是傅掌门还是傅少爷。”
傅执一脸无所谓的地摆摆手:“都是一家人,哪还需要分出个你我。”
似乎感应到了什么,他侧过身畔,一脸狡黠对苏木道:“嘿,小娃娃,我给你变个戏法,我数三声,马上就有人来接咱们好吃好喝的了。”
苏木明显不相信,满脸质疑:“你骗小孩子呢。”
“你看我的。”傅执晃晃手,伸出三根手指,开始倒数:“三、二、一。”
随着他最后一声话音落地,几个大汉如同闪现一般,出现在他的跟前,在苏木目瞪口呆中,向陆执弯腰行礼:“少爷。”
傅执得意得挑了挑眉,眼中一派风流,笑望着看呆了苏木道:“怎么样,小胖子,没骗你吧。”
苏木张着嘴,乖乖地摇头。
见自家少爷一直没有回音,为首的大汉向前几步,他个头不高,皮肤黝黑,明明是一副憨厚的长相,眼中却闪着精光,他露出谄媚地笑,向傅执鞠躬道:“少爷,掌门知道您回来了,好不容易还带了朋友,特意让小的来接您。”
傅执单手撑头,眼睛不着痕迹扫了一眼俞不晚与宋言一,淡淡道:“是吗,为了我这个不成器的侄子,也是难为叔叔费心了。”
大汉连忙摇头:“这哪能啊,少爷不在的日子,掌门可是日思夜想,生怕您出什么意外,连头发都白了几根,要不怎么跟先掌门交待。”
俞不晚看着两人打着机锋,觉得有些奇怪,这家仆表面上是恭恭敬敬,可这一字一句,是一点都不客气。
俞不晚的位置稍偏,只见傅执的右手紧握成拳,牢牢把住,面上却是一派云淡风轻,还是谈笑风生的模样。
她心中暗叹,当年岳山派的掌门并非是现任掌门,而是傅执的父亲,只不过听说岳山派曾遭了一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