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用饭时,岑月看到薛阑不免想到昨晚那令人尴尬至极的事,吃饭时都有几分不自在。
谢重川正笑着感谢昨晚徐叔的收留。
“谢公子快别这么客气。”徐叔道,他看了狐玉一眼,“昨晚真是对不住这位公子了,还未来得及赔礼道歉,希望公子不要怪罪。”
狐玉摸了摸后脑勺,勉强挤出一个笑。
他朝鸡圈的方向瞟了几眼,忍不住舔了舔唇角:“村长要是真想赔罪,我看.......”
话还未出口,便被一阵惊慌失措的喊声打断。
“村长!村长!不好啦,又出事了!”
“你快去看看吧!”
一个年轻人鬼哭狼嚎的跑进院子,一嗓子打破了清晨难得的宁静,引得岑月几人纷纷侧目而视。
徐叔唰一下站起来,他快步走上前,不等年轻人开口说话就问道:“又出事了?”
这话轻飘飘落入几人耳中,江映柳好奇的看了过去。
只见年轻人点了点头,瞧着快要哭出来似的。徐叔饭都不吃了,放下筷子立马跑了出去。
年轻人正要跟上,只听身后传来一声。
“这位小哥。”
谢重川叫住年轻人,露齿一笑:“不知可否带我们过去看看?”
年轻人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们竟然还要跟过去看,也不是不行,只不过可吓人了,估计你看了晚上都会吓得睡不着。”
江映柳:“无妨,还麻烦小哥带路。”
年轻人:“好吧好吧,跟我来吧。”
村口榕树下围着乌泱泱一堆人,江映柳拨开人群上前查看,岑月跟在她后面,好奇的往里看了一眼,惊得瞬间瞪大了眼睛。
饶是薛阑也不免有些惊愕。
地上的男人尸体泛着可怖的青白,眼球外凸,沾满血丝,最令人惊骇的是,他张开的嘴巴里竟伸出一道粗壮的藤曼,那藤曼根部的经络宛如血管一般,在脸上纵横交错,似乎下一秒就要将男人脸皮撑破。
这藤曼与男人身上其他地方长出的茎叶交缠在一起,几乎要将男子的身体覆盖殆尽。
岑月看着那青灰色手背上冒出的几颗绿芽,顿时头皮发麻。
江映柳蹲下身,不过周围人的阻拦竟直接用手去碰男人的尸体。
徐叔没想到这姑娘胆子竟然这么大:“姑娘,你.....”
江映柳毫无惧色,平静的问:“之前的尸体也是这样吗?”
徐叔面露悲色:“....是。”
人群中有人愤愤道:“不知道谁这么无聊,搞这一出吓唬大家!到底谁在装神弄鬼!”
“这不是人干的。”江映柳缓缓道。
如平地惊雷,人群轰然炸开。
“不是人难不成是鬼?!”
“还是说我们村里有妖怪?”
“之前不是有人说半夜看到舒子行了?难道是他回来了!”
“胡说八道,他都死了一年了!”
徐叔似乎很忌讳这些鬼神之说,也随着厉声附和:“别胡说,肯定是有人在恶作剧”
他喊了几个身强力壮的年轻人,让他们将这尸体抬去烧掉。
“散了吧,散了吧,最近这段时间晚上就别出来了,一定要锁好房门。”
江映柳望着被抬走的尸体,沉默不语。
人群外,一个乞丐吸引岑月的注意。
他瘦削的脸上沾着些脏土,虽衣着破烂,那双眼睛却格外明亮有精气神。别人看到这可怖的尸体都避之不及,直呼吓人,他脸上却毫无惧意。
察觉到岑月的视线,乞丐毫不胆怯的对视回去,他敲了敲手里的碗,用近乎撒娇的语气道:“姑娘,赏点吃的嘛。”
人家都伸手要了,岑月也不好意思不给,只是她摸遍全身都翻不出什么食物。
岑月摸遍全身,讪笑两声:“我没带。”
乞丐又朝谢重川道:“公子呢?”
谢重川往他碗里往了一些碎银。
乞丐嬉皮笑脸的接过并不断道谢,待谢重川几人离开后,他眯眼望着这些人离去的方向,掂了掂手里的银子,随后发出一声哼笑。
路过一处池塘时,乞丐将那碎银往水里一扔。
咚——
银块悄无声息落入水中,水面上层层涟漪荡漾开来,引的游鱼惊动万分。
*
回去的路上,江映柳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最终还是没忍住开口提醒。
“村长。”
徐叔一眼便看出她的意思:“江姑娘,不妨有话请讲。”
“今早那具尸体确实非人所为,倒像是....妖力所致,此事太过诡异,万不可掉以轻心。你若是需要,或许我可以帮你。”
此话一出,徐叔这才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