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向了卧室的方向。她感觉到自己比平常跳动要快的心跳声,感觉到浑身血液流动,感觉到大脑因为紧张的亢奋。
她仿佛回到了战场上,孤注一掷地冲锋陷阵,奋力在死局中杀出一条生路。
不成功,便成仁。
但无论如何,她都不算输得一败涂地。
如果这次能让刘德父子万劫不复,这样的同归于尽也算死得其所。
只求皇上可以看在刘家立下的功勋,只是贬为庶民,留下性命,免去刘家其它人的流放之苦。
也算她刘瞳求仁得仁了。
就在刘瞳越想越激动的时候,太医从卧室走了出来,对刘瞳施礼而后说道:“王妃,王爷已经没有大碍。方才下官施了针,给王爷为了药丸,约莫两个时辰之后王爷便会醒来。下官开了一副药贴,每日按时给王爷付下即可。”
刘瞳强迫自己镇定下来,她走过去接过药方,对太医说道:“辛苦太医,现在天气热,方才让管家准备了绿豆莲子汤冰镇着,还请太医用过再离开。”
太医抱拳施礼,恭敬地回道:“下官谢过王妃,若无其它事情,下官就先退下了。”
刘瞳默了默,然后伸出手说道:“既然已经叨扰太医到王府,还请太医帮我号个脉吧。”
太医闻声抬头看了看刘瞳的脸色,然后伸手指了指座位说道:“这是下官份内之事,何来叨扰一说,王妃请坐。”
刘瞳坐下后,一旁候着的阿苕立刻拿来手帕给太医垫着诊脉。太医把手搭上,沉默了许久,收回了手又陷入了沉思。
刘瞳看他脸色并不好,便说道:“医者仁心,太医但说无妨。”
太医微微抱拳鞠躬说:“禀王妃,从脉象上看王妃应该是阴邪入体、气滞血瘀之症,如果细细调养定能好转。但是如今王妃体内有一股霸道的内力紊乱气息,如果王妃不能够压制这道内力,那恐怕有血气逆行、脏气衰微之忧。”
刘瞳皱眉问道:“还请太医明示。”
太医摸了摸胡子说道:“最好的方法便是王妃可以散去一身内力,再加以补气益血、清淤解毒的药物调理一些时日,这样才能保王妃性命无忧。但是目前王妃体虚,若是强行散去一身内力,恐怕王妃会力竭血亏而亡。还请王妃允许下官回去再细细查证医书,看有无其它万全之法。”
难怪之前欧星铭要阿芙用金针封住她的内力,原来她的身子已经到了这般田地了啊。
刘瞳笑了笑,对太医说道:“那就辛苦太医了。”而后她转头对阿苕说:“阿苕,你送一送太医。”
阿苕却一动不动,豆大的眼泪从夺眶而出,抓着刘瞳手臂问道:“王妃你千万不要有事,不然阿苕就无人可依了。”
刘瞳无奈地拍了拍阿苕的手,安慰道:“你方才没有听说太医会回去想办法的吗?我现在还好好的,你哭什么鼻子?还不快去送太医?”
阿苕扁扁嘴,抓着刘瞳的衣袖哭得,眼泪流的更凶了。
刘瞳扶额,无奈地说:“你快些去送太医,太医便早一些找到能医治我的法子。”
阿苕听了,连忙擦干眼泪,像是赶着太医离开一般把太医送了出去。
“终于清静下来了。”刘瞳如释重负地松了一口气,从椅子上站起来,走到卧室中查看纪垣的情况。
纪垣静静地躺在床上,脸色不像方才般潮红,看上去正常了许多。
她坐在床边,俯身摸了摸他的脸庞,眷恋地看着他。方才心中的念头此刻更加地坚定,她从不怕千军万马,她只怕坐以待毙。
刘瞳附身在纪垣的额头吻了吻,给他盖好被子,走出来房间。
她才吩咐好门外的侍女照顾好王爷,就看到谷一气喘吁吁地向他跑来。她打了个眼色,让谷一不要声张,然后她说:“你跟我到书房去。”
谷一点点头:“是。”
到了书房,谷一还没开口,刘瞳就说道:“王爷今天在宫中可还有发生什么?”
谷一摇摇头说:“谷一知道的都告诉王妃了。”他顿了顿,脸露难色地说:“方才刘老夫人看完信后,让我回来禀报王妃说,她会去处理这件事,让王妃安心。可是……”
“可是什么?”
谷一为难地说:“刘老夫人也不让我去按照王爷的吩咐做……王爷问责我怎么办?”
刘瞳对他说:“若是王爷醒来问你,你就说我会去处理。”
谷一犹豫地不敢接过来,问刘瞳:“王妃这是何意?”
刘瞳没有再回答什么,直接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