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不论如何算,也只是个体有安家兴宅的作用,倒没有兴国安邦之用——”
“胡说!”
靖皇几步走到刘先成面前,伸脚就是一踹,怒骂道:“你在胡说什么!你胡说!”
沈宴景上前抓住靖皇,“父皇息怒。”
李鸿本在刘先成身旁不远,伸手将他扶了起来,查看并无严重伤势才放开。
靖皇被这么一拉,再看身边之人,盛怒不已,一把推开沈宴景,指着他的脸一顿骂。
“你以为朕不知道?你跟那个谁!那个祁家女一起对付朕是不是!逆子!”
靖皇恼怒之下朝沈宴景扇巴掌,沈宴景侧身后退便躲了过去。
沈耀钦见自家父皇如此,立刻上前扶着,“父皇息怒啊!气大伤身!”
“闭嘴!你个没用的!”
当初闹出那么大的事情,他最恨的就是这个不中用的太子!
越想越气,直接上手捶打沈耀钦的额头,“你个不中用的!滚!”
叶友恒属实看不过去,“皇上,贵为九五之尊,失仪了。”
“朕是九五之尊!旁人胆敢议论!”
沈耀钦立刻扶着靖皇往龙椅上去,“父皇息怒……”
靖皇现如今气头正盛,心中悸动加快,看着下面的叶友恒,恨不得将人立刻斩首!
“你们到底想做什么!你们以为朕会轻易将皇位交出?痴想妄想!”
叶友恒弯腰一礼,后伸手向座上一旁。
就站在靖皇身侧的林公公抽出袖中明黄色的物什,后将其展开——
“此乃先帝御笔诏书!——”
一声尖利,传得殿内殿外俱是回响。
靖皇神色逐渐僵硬,双眼瞪大,紧抿的唇内牙关紧咬,连脸颊上的肉都在颤动,足以看出有多惊恐愤恨。
祁岁欢扶着叶友恒缓缓跪下,沈宴景见她右肩微颤,立刻上前扶了一把,在其身旁跪下。
沈风遥眉头一挑,原来这就是他们的后手啊……
高明!
几位皇子纷纷下跪,林公公看着诏书,大声念道:“朕知寅荈平庸,非治世之才,无治国之能,不能胜任一国之主,遂留书,若寅荈无品无德,无功无禄,不监国事不理朝政,即退位让贤,任有能皇子居之。此诏书由内侍林榭与叶友恒太傅共同保管,若有一人不同,不得面世。朕亲笔!——”
长长一段诏书,林榭的声音传遍内外。
字句直击靖皇心头。
殿内的人俱是大惊,没想到先帝还留了这诏书!
其内容,与今日弹劾再恰当不过!
那些谴责靖皇的人不免送了一口气,而沈耀钦和沈云清却心头一紧,两人同时看向跪在正中的祁岁欢,侧眼平静无波,似是早已预料。
看来此行,他们是志在必得了……
而靖皇,早已直接瘫软在龙椅之上,目光怔怔看着林榭手中圣旨,胸口起伏渐渐加剧。
林榭迈着小碎步走到靖皇座椅旁,将圣旨双手呈上,“请皇上接旨——”
靖皇看着眼前圣旨,一只不满皱纹的右手颤巍着抬起,眼中惊恐转而愤怒,一把抢过打开。
“不、不可能!”
靖皇一一看着里面的每一个字,字迹恍若隔世。
脑中顿时出现了先帝教他念书写字的时候,每一笔都如他所愿点到而止,却依旧不能得他认同……
点地教训在心头,他的耳边甚至出现了幻听。
听到几岁孩童时,父皇在他耳边训斥,头上有一只大掌抚过……
“父皇……父皇您怎能这样对寅荈啊……”
突如一声哀悼哭声,叶友恒不禁湿了眼眶,忆起当年先帝卧病在床,他立下这遗诏时,亦是万般锥心。
本是自己推上去的儿子,如今竟然又亲自将他拉了下来,如何不心痛?
只可惜当年皇室子嗣单薄,不是病就是活不过,唯有太子沈寅荈身子无异样,才决定传位于他。
即便平庸,但有祁关两家辅佐,自不会行差踏错。
谁知他方登基不久,就将祁家赶出京城,将关家冷落……
当时他与林榭商量过,只是才登基不久,不能妄动,花钱便花钱吧。
且他早已隐遁山林,便等了许久,当今皇上也要学会治理国政才行,且看看。
后六年前祁家来了个小姑娘,将她所查所知之事尽告知,才知道原来当今皇上究竟有多荒谬。
当时他也不知哪位皇子可胜任,几位皇子当时更是问题多多,小姑娘说定能找出最合适的人选,到需时日,遂答应了她的请求。
一盘计划准备了六年,他心知那祁家的小姑娘自有打量,且坚信是祁家长辈派来的人,倒也可以试试。
祁家素来有造王之术,他一把老骨头了,便不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