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维持到最后的一百米。
即便最后的状态有所下滑,但她还是毫无悬念地赢过了李冬天。
等到李冬天到达终点的时候,她看了一眼手上的电子表——足足比居嘉禾慢了两秒多。
而四百米开外的小卖部门口,秦天瑞的欢呼声幽幽地传了过来。
“居嘉禾牛逼!!”
她苦笑几声,终于抬起头望向居嘉禾。
李冬天自认自己在跑步这件事上算得上是疯狂,但居嘉禾明显比自己更疯。
连在眼睛都睁不开的大雨下跑步也丝毫没有降速的打算,她可真不要命。
居嘉禾走到李冬天面前,朝她伸出了手,笑着说道:“我赢了。”
“西师大的田径队就这水平吗?”
雨水顺着她的面颊匀速滑落,她整个人都湿透了。
李冬天将自己的手伸了过去:“你确实很有天赋。”
居嘉禾狡黠地笑着:“还用你说?”
“你这样的人,应该站到更高的地方。”
说罢,李冬天松开握住居嘉禾的右手,胡乱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望向站在小卖部门口的丁向宇和秦天瑞。
她对居嘉禾说:“你朋友在等你。”
居嘉禾“哦”了一身,转身朝丁向宇他们走去。
再回头时,她看到李冬天继续往前跑着,好像比赛仍然没有结束一般。
她想,这真是个奇怪的人。
李玉兰看李冬天全程不在状态,心情也低落了起来。
不知怎的,她竟垂下头,开始唉声叹气:“唉,我觉得我活到四十五岁,确实也挺失败的。”
李冬天放下刀叉,仰头望天。她知道,李玉兰又要开始她的表演了。
李玉兰看着李冬天,声音哽咽:“我二十五岁把你生下来,你爸不要你,我一个人把你带到这么大。你喜欢跑步,我风雨无阻地送你去训练,别人正常家庭该有的,我一点都没有亏待你吧?”
这些话,李冬天已经不知道听了多少遍了。
于此同时,她还听过诸如:“要不是你我也不至于过得这么辛苦。”
“我做这一切还不是为了你。”
“你千万不要轻信男人的话,不然就会落得我这幅下场。”
于是她已经见怪不怪,甚至拿起叉子玩起了食物。
见她如此淡然的模样,李玉兰倒是越说越起劲了:“我今天过生日,你倒好,这幅谁欠你八百万的样子,你就看我这么不顺眼吗?非要给我找不自在?”
伴随着一声刺耳的不锈钢滑过陶瓷盘子的声音,李冬天皱着眉头望向李玉兰。
“谁找你不自在了?”
这些话,都快听得李冬天耳朵里长茧子了。
再退一万步说,又不是她自愿被李玉兰生出来的。
于是她甚至没过脑子,便脱口而出:“冤有头债有主,要怪就去怪那个不告而别的男人去。”
这话把李玉兰气得够呛。只见她拍桌起身,指着李冬天的鼻子全身颤抖:“你,你现在长大了,翅膀硬了是不是?”
晁伟明见状立刻上前拉住李玉兰,一边安慰着:“好了好了,大家都退一步,别闹不愉快。”
但这轻飘飘的劝说丝毫没有起到任何作用。
李冬天也站了起来,回瞪着李玉兰:“我吃饱了,你们继续。”
李玉兰想要冲上前去拉住李冬天,却被晁伟明紧紧地箍在怀里动弹不得。
晁伟明向晁言送去一个眼神,示意让他去劝劝李冬天。
晁言放下手中的酒杯,起身追了出去。
这雨一直下到晚上都没有要停下的打算,李冬天站在餐厅门口,望着垂直落下的雨水发着呆。
晁言走到李冬天身边,却一言不发。
李冬天瞪了他一眼,没好气地问:“有烟吗?来一根。”
晁言笑笑:“不是说抽烟对运动员不好吗?”
李冬天撇了撇嘴:“这种小事你倒是记得挺牢。”
晁言望向前方,语句却指向李冬天:“说说吧,今天怎么回事?”
“还不是那个居嘉禾。”
听到“居嘉禾”三个字,晁言原本平静的脸上瞬间有了片刻的波澜。
他原本并没有立刻将名字和人完全对上,但思索片刻,便意识到了李冬天说的是谁。
“她怎么了?”
“我今天跟她比了一场,输了。”
晁言笑而不语。似乎对此并不感到意外。
“明明这么有天赋的人,怎么就不愿意加入田径队呢?”李冬天也算是纳了闷了。
说完,她看了眼晁言,仿佛想到什么一般,双眼放光。
她上前一步,凑到晁言跟前,说:“你不是认识她吗?要不,劝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