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怎么可以忘掉你父亲,喜欢上别人?”文夫人恨得咬牙切齿,不禁翻起了旧账,“当年你父亲对她多好,走到哪里带到哪里,吃穿用度,无一不是他亲自打理的,最后甚至为了救她而亡。临终前,你父亲将名下所有财产遗赠给她,何曾考虑过我和延年……还有你?” 文延年是文诗妍的弟弟,文夫人的幼子。 文诗妍无奈辩解道:“父亲一生淡泊名利,又没有赚大钱的心思,就是文家分给他的资产,维持全家人的生计。这么多年,父亲用在平民百姓身上的银两不少,再加上咱们的日常花销,剩下的钱财真的不多。若不是阿宁接手商铺,后来她归还给我当嫁妆的商铺,还能这么赚钱?这些到我手上的商铺,赚的银两没给你和延年花吗?” “我不信她把全部的资产归还给你了?不是还有江州的那座二进宅院吗?还有你父亲的藏书,也很值钱。”文夫人惦记着聂羽宁手中留下的东西,当真是怨毒了她,不肯留下任何一丁点,“若是留给延年,过几年正好读书用。” 文诗妍沉默片刻,道:“那是父亲留给阿宁的念想,她不会让出来的。” 她从来没有想去夺走那些东西,因为她知道,那是父亲留给聂羽宁最珍贵的东西。 “那我和你弟弟怎么办?”文夫人说服不了女儿,气恼地质问道。 文诗妍脸上的关切淡了下来,淡声说道:“阿宁不知道延年的存在,你确定要闹到她面前吗?” 说实话,她对这个遗腹子弟弟心怀疑虑,在母亲一遍遍的争论中,也不是那么喜爱他,甚至有些说不出的厌恶。 “诗妍,你是不是生娘的气了?”文夫人语调软了下来,略微讨好地看着文诗妍,说道:“娘不是怪你,是聂羽宁的错。当初她小小年纪,勾着你父亲……那晚你父亲喝多了,把我当做了她,才有了你弟弟。” “总之,你记得,那是聂羽宁欠咱们家的!” 文诗妍沉默不答,脑海里想起过往种种,她感激聂羽宁救她于危难之中,又嫉妒聂羽宁得到了父亲的宠爱和人人艳羡的名利。 不管马车中的人何种心思,不懂人心为何物的马只知道往前奔,耐力十足,在雨中拖着主人回家。 聂羽宁回到宁北公府,府中空荡荡的,只剩下两个主人,她和太夫人。 太夫人不喜她,她索性连个招呼也没打,直接回了自己的院子,命人准备梳洗的热水。 几乎是前后脚,秦谦和跟着她进门,沉默地坐在厅堂的椅子上,也不知道在沉思什么。雨水浸湿的衣衫,层层黏在皮肤上,他都没有感觉到难受。 终于,聂羽宁发现秦谦和不对劲,在马车上绝对不是她的错觉。 “你是不是有事情瞒着我?” 聂羽宁放下换洗的干净衣裳,缓步走到秦谦和身边,握着他的手掌,极有安抚的味道。 见到秦谦和摇头的敷衍行为,她玩笑道:“还在为诗妍的话置气?你这是第一次见她?不应该啊!” 在她的眼中,秦谦和不至于这么气量小,他应该不会和文诗妍生气。 秦谦和有一种冲动,想要直接问出来,又担心聂羽宁这么骄傲的人,一旦知道他在怀疑她和文贞的关系,定会以为他不信任她。 这不是秦谦和想要见到的结果,更何况正值多事之秋。 要不还是等这些风波过去再细问? 想清楚后,秦谦和心中微定,抬头露出笑容,摸了摸聂羽宁润湿的头发,“羽儿可真聪明!” 聂羽宁双眸疑惑不解,这么快就好了,还真是在生文诗妍的气? 秦谦和道:“不妨猜一猜我隐瞒了你什么?” 原来是秦谦和真的有事情隐瞒她,不好和她说,顿时聂羽宁微微舒缓心中的不适。 “等等,让我想一想……” 这件事情既能够让秦谦和不愿意和她提及,又能够让秦谦和释然,必定是一件不小的事情,还与她有关。十之八九秦谦和不愿意提及这件事情,是因为她导致的秦谦和受损,他不愿意让她愧疚…… 聂羽宁闭眼思考,脑海里闪过一件差点忘记的事情,秦谦和冒雨来接她时,还未到散值的时间,所以—— “你辞官了?” 她忐忑不安地看着秦谦和,因为秦谦和在意这个位置,她还是知道几分的,不可能是秦谦和自愿辞官,极有可能是被辞官了。 秦谦和淡淡地颔首,“陛下大约是嫌我老迈无用,答应我乞骸骨归家。” 聂羽宁:“……” 鬼才信! 这都是古稀之年的老臣们的说辞,他一个年近不惑的壮年男人,元晖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