负责,她所到之处,伊卡库和夏其都会将她推出去,所有劝诫概括下来就一句:多晒太阳,多休息。
迈雅搓搓脸,这样反而会让她不安啊,特拉法尔加那个家伙真的是多此一举……明明在一个锅里吃过饭的,他难道不清楚她是个闲不住的性子吗?
她从手肘间偷瞄不远处撒网的强巴尔,起重臂正缓缓拉起一张大网,从海平面到百米海下,潜艇仓储里的鱼类品种之丰富曾经令迈雅咋舌。如果不是她跟随堂吉诃德家族,还算见多识广,恐怕还要补课不同鱼类的烹调方法。
渔网拉高到潜艇的吃水线附近,起重臂突然剧烈摇晃,潜艇跟着重重左右晃动,强巴尔骂了声,从操作台上跳到迈雅身旁,和她一起扯住渔网边缘。
一只长着小鳍的粗壮手臂挣扎伸出海面,刺鼻的铁锈味从海水里飘散,一圈圈暗红色涟漪把海水染成了深紫色。
赶来操作起重臂的夏其和贝波将渔网整个吊起,强巴尔和迈雅同时拉住那只拼命挥舞的手,巨大的手劲差点把迈雅整条胳膊卸掉。她强忍供血不足的疼痛,把缠住深蓝色身躯的渔网一层层解开。
聚拢过来的三人一熊呆呆地看着腹部不断渗血的大块头,夏其吃惊地跳到贝波身后:“我们的晚餐里什么时候加上了鱼人这道菜啊!?”
还没等他叫完,被吵到的迈雅伸手,在他肩上不轻不重一拍。
沃夫冈经过副手术室时往靠着船舱的迈雅处瞧了一眼,扬起下巴示意她手术室内:“你不进去瞧瞧?”
迈雅摇摇头:“特拉法尔加那本厚厚的医学词典我不想抄了。”
沃夫冈用尽好修养没有笑出声,他刚要接茬挖苦一句,一声厉喝止住话头,沃夫冈不动声色地往迈雅身前护了一步。
“……”迈雅没有制止他这过分明显的护短,她横跨一步拦在手术室门口,和面带怒色的乌倪对峙。
“喂,船长和大副都不在,谁给你们的权限使用手术室的?”乌倪面色铁青,对迈雅不耐烦地挥挥手。
迈雅一动不动:“手术台上的人受了重伤。”
负责指挥手术的夏其扶了扶眼镜:“船长走前,有交代过特事特办,强巴尔也知道……”
他话音未落,乌倪越过他瞥见躺卧的病人,脸色唰地难看了几分:“鱼人?”
夏其打着哈哈挡在迈雅旁边:“是鱼人,嗯嗯,没错,怎么了吗?他身负重伤了,船长可没说过见死不救啊。”
乌倪把握住的手从工装裤荷包内拿出,迈雅眼尖,立刻辨识出他手中黑色的球体。不等夏其再阻拦,乌倪不管不顾冲向手术室,迈雅脚步虚点让过他重心不稳的身体,一记重重的肘击袭向男人的侧腰,迈雅紧跟加上一记手刀,在乌倪瘫倒在地前,用肩膀扛住他全身重量。
沃夫冈抱着手,一副看不成好戏的表情:“迈雅啊,你这下手也太狠了点。”
迈雅冷冷瞪过去,夏其揪了下发尾,长叹一声,凑近接过同伴,和迈雅一起将人抬进手术室。
迈雅放下乌倪的霎那,莫名感觉到周围异样的视线,她抬头探究,那些视线又如同朝雾般散开了。她走向手术室门口,经过夏其身边时,压低声音说了句:“船长不在,既然他有命令,现在指挥权就在你手上。我听你的。船长如果追究,我一人做事一人当。”
夏其无奈笑笑,轻拍她搭在自己肩上的手背。
这家伙还真是……谁会让她一个人当呢?
沃夫冈随着迈雅走向厨房,帮助刚刚肩膀几乎脱力的厨娘小姐扛起面粉袋和米袋。边走,他边撮起嘴,吹着清脆的号子,迈雅手拎番茄和其他瓜果,频频侧目。
“我很高兴,迈雅小姐。”
“什么?”
“亲爱的,你在德雷斯罗萨可不会讲刚刚那种话。”
“德岛……”迈雅凝视长长的船舱走廊,冷笑,“他们值得吗?”
沃夫冈又吹了声口哨:“所以说,我很高兴。你自己也意识到了吧?”
迈雅却懒得再和他掰扯有的没的,提起胳膊上吊着的一捆烟熏辣腊肠仔细嗅嗅:“乌倪口重,他的那份饭要单独加点作料。船长是不大爱吃辣的,强巴尔和夏其喜欢带点酸味的,柠檬也拿了……”
沃夫冈丝毫不介意她对话题的漠视,相反,他现在的心情格外轻松,是离开德雷斯罗萨前不曾有的。
“哦对了,迈雅小姐,这条头巾很衬你。‘温德兰玫瑰’本就该这样娇嫩、漂亮。”
不等他发表一通色眯眯的赞美,就被迈雅不轻不重地踩了一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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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倪苏醒时,一阵腊肠炒饭的香气引得他饥肠辘辘。乌倪本想保持骨气誓死抗争,却在迈雅亲自端着炒饭出现时放弃抵抗。眼前白净的金发厨娘看起来是那么无辜,温暖如蜂蜜的金褐色瞳孔穿过空气静静地凝视你,仿佛不品尝她手中的美食佳肴是天底下最可惜的事情。
乌倪挣扎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