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里好几天都没人住了,秋天的落叶又多。厚厚的一层落叶铺在地上,看起来金黄一片,同时也萧条一片。一阵秋风吹过,未书打了个寒战,就开始去屋子里翻箱倒柜。
那篇和离书被压在箱子底下,层层叠叠的衣服差点给淹没,要不是他眼神好估计都要错过那一张纸了。他不知道为什么这一张纸要藏得这么深。未书拿起来对着光看了看,没什么问题就回去交差了。
林宴清就这样当着陈南寻的面把那张和离书给撕掉。从此以后,她又是林宴清名正言顺的妻子。
她一时间还没有反应过来,心中无悲无喜。这一切都好像是平时吃饭睡觉一样简单,然后她就该干嘛干嘛去了,一直浑浑噩噩好几天。
因为李鸣玉那边要整理卷宗,就让林宴清帮忙去见一见西寻的公主。这西寻的公主说起来大家都是老熟人,当年还闹着要嫁给他。只不过后来没有得逞,说是回国嫁给了一个西寻的贵族。再多的消息他就不知道了。而且李鸣玉给他递消息说那赵蔚修不仅仅是她的叔叔,这件事具体是什么情况,恐怕只有当年的西寻皇室知道了。
李鸣玉在那边的根基浅,所以得到的消息也有限,再加上时间太过于久远,证据和当年的人证也都不好找,无奈之下只能带回来这点消息。至于能不能再从格萨拉这里找到点有用的,就看李鸣玉的本事了。
他今日不过是想过来劝劝格萨拉,好让她倒戈。毕竟那西寻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应该对她并不好吧。林宴清敏锐的感觉到这个格萨拉身上带着当初赵元香给他的感觉。就是赵元香比她要严重一些。至少这个格萨拉在西寻应该不是表面上的那么受宠。她绝对是在用自己的嚣张跋扈来掩盖什么东西。
林宴清出门之前,陈南寻问:“你去哪里?”
平日里林宴清出去的时候都会告诉她一声,怎么今日就打算悄无声息的出去呢?肯定有猫腻。
林宴清无奈地笑,“去一趟太子别院。我要去看看格萨拉。”
陈南寻一脸的狐疑。
“真的?”
在这辰王府里还住着一个楚欢颜呢,她没计较那是她大度。两个人刚刚恢复成之前的关系,怎么这个格萨拉又冒了出来。
林宴清今日穿得跟平时没什么两样,但是衣裳上仔细看的话,上面明明多了很多的金线。人在怀疑的时候,就会看什么都不对劲。她今日觉得林宴清身上的熏香,身上的配饰都跟平时用的有区别。
林宴清有点无奈。“南寻,我今日出门当然要体面一些。平日里不出门的时候,疏懒一些也正常。你要是不放心可以跟我一起出去。”
陈南寻今天刚好没什么事情,她先摆出一副为难的表情,假装思考了一番。其实内心里是很开心的,她也好久没有跟林宴清单独出门了。
最后装作很勉强的样子说:“那好吧。”
林宴清上了马车,回头打开帘子,伸出一只手打算拉她一把。谁知道陈南寻自己一个人习惯了,那只手伸到一半,她已经自己上了马车。
一旁的未书假装望天没有看见。他还是头一次看到自己家主子的脸上带着淡淡的无奈。
是有些无奈。陈南寻大大咧咧地习惯了。她自己也没有想到,林宴清会细心地扶自己。
她尴尬地笑了下,一时间两人中间的气氛有点滞涩。而后林宴清直接伸出手握住她。
“没关系,现在牵手也是一样。”
温热的气息流转在她的身旁,手心因为有温暖的大手包裹,好像有点冒汗。她一时间有点不知所措。缓了一下,才从刚才的氛围里走出来。许久没有波澜的心,因为林宴清又多跳了两下。这该死的小鹿乱撞,来得可真不是时候。
接着一路上她都不知道要说什么,身子僵硬地坐在那里,随着马车的频率左摇右晃。两人本来就挨着,随着马车的晃动两个人的肩膀,胳膊,膝盖,接二连三地轻轻碰撞。马车里的温度又高,陈南寻差点紧张得喘不过气来。这一路都是在微妙氛围中度过的。她觉得这短短的一炷香,好像过了好几个时辰一般的漫长。
“到了。”
“嗯?哦哦哦。”
林宴清笑着看她那呆滞的模样,真是可爱。以前怎么没发现陈南寻紧张的时候喜欢咬嘴唇呢。她这一路咬嘴唇都没有停下来过,而且她自己都没有发现自己一直在咬嘴唇。加上快速跳动的心脏和高于外面温度的马车车厢,陈南寻此时的嘴唇鲜艳欲滴。
林宴清的眸子一直盯着她的嘴唇看,一时间有些移不开眼。在陈南寻没有注意到的地方,隐秘地吞了下口水。他那果子一般的喉结,也悄悄地滑动了一下。一时间说不上来是他的喉结更诱人,还是陈南寻的嘴更诱人。
陈南寻刚起身,林宴清就把她给拉住,又让她重新坐到了自己身边。这样的陈南寻他想藏起来,一个人享用。甚至未书站在外面催促,他也不想管。
陈南寻的身子由于惯性,砸到林宴清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