朔安城以东,有一处庄子,其间有不少田地,庄子的主人家雇了人照看着。
像此地的庄子,朔安城有不少,太子的人在此处,也不易被发现。
众人到了庄子,便聚在了一起,分享了自个的见闻。
谢祗白不由得感叹道:“齐历九年时,白尘放虎伤人,受到处置后安分多年,今昔承了王爵,便坐不住了,此人城府之深,隐忍至今,倘若反扑也是不惧命的。”
宋清名闻言,将金羽卫收集的相关文书拿出,接着又道:“老淮阳王的族谱上,并非只有白尘一子,依臣看昔日他以世子身份久居京城,便是在等着时机,承爵亦是侥幸,他得了权又回了白州,也不再演了,殿下,我们该多加防范此人。”
谢祗白很是赞同,好在出京时就已准备,此时才不会显得被动。
祝枳浅还记着之前演话本时,白尘一向自称白家公子,从未以淮阳王世子的身份示人,瞧着无意权柄,才继了王位,就在朔安城布了杀局。
若要防他,也需了解此人的弱处,以便击破。
“我们之中,可有与白尘相熟的?”
祝枳浅的话一出,众人皆是左右瞧了瞧,最后视线落在了澹台悦身上。
“我与他可不熟,演话本时,只要没祝姐姐在场的,都是不会演的,我与他没有交集,他待我也无意,不过是看中了澹台家。”
澹台悦可不愿旁人将自己与白尘放在一处,昔日这人放虎伤人时,闹的太大,还不知悔改,她最不喜的便是白尘这一类人。
众人将目光越过澹台悦,放在了李苏夭身上,她与白尘的婚约已传开,众人也不知她与白尘是否相识,若是知其一二,也可利用上。
李苏夭赶忙走上前,为自己解解道:“我与他也不熟,婚事都是家中定的,若是两情相悦,我哪会逃婚,来朔安又碰上他,这只是凑巧……”
言至一半,李苏夭便也说不下去了,以往她喜攀高枝的形象过于生动,一时也说不清楚,又怕场中人不信她,以为她是白尘安排接近众人的,她只好看向祝枳浅,只求有人能信她的话。
她本性不坏,不过是李家继室喜她不知礼,她便一直演着,失了生母的小姐,在家中也得看继室的脸色。
祝枳浅叹了叹,她也知高门大院里的种种,随即说道:
“白尘在京城住了些年,不可能什么也没准备,我问与他相熟之人,是想从中了解这个人,知他弱点,并未怀疑你……我今早去长生巷问玉时,那制玉的少年同我讲,白尘两年前曾出现在朔安,与兄长吵过一次,之后便是祝家灭门,我觉着这两件事应该有所关联。”
提及长生巷时,张玉儿皱了皱眉,这地方有些熟悉,她一时也没能想起来,只好先听听旁人的话。
祝枳浅只觉白尘与谢祺归重合了一般,朦胧间真相涌出,亦增了迷雾。
“白尘刚刚承爵,对老淮阳王的势力还不熟悉,臣认为可先发制人,臣在此上任,也让那些人莫选错了队伍,至于长生巷不解之处,还需殿下亲自去一趟,那地方住了不少老臣,殿下出面,他们也知轻重,问起话来也能解了祝二小姐的疑惑。”
宋清名打量着朔安城的地图,细思着白尘会如何布局,待四下无人再言,张玉儿无声看了宋清名一眼,随即移开目光,指着地图上的长生巷,说道:
“先前我演过四公主谢欢,碰巧与白尘有一场戏,因而与他说过几句话,闲时他曾无意中说过在朔安有一位他需一生恭敬的人,正好住在祝姐姐所说的那长生巷中。”
“他这种没心没肺的人,竟也有需一生恭敬之人?”澹台悦不大相信张玉儿的话,早些年白尘有多混账,她是知道的,放虎伤人时,连祝枳浅也给伤着了。
若不是谢祗白教训了他,白尘哪会安分。
“去看一看也无妨,既是他需恭敬之人,定也了解他的心性,若能制住他,也省了兵戎相见。”
祝枳浅也想弄清楚当年其兄祝映,为何会有白尘争吵,虽说皇室言祝家灭门一事是山贼所为,但她也有自己的看法。
现下是她真正的人生,非是话本中那般随意,血脉相连的在乎,她还是能感受到。
人非草木,即便记忆不在,这心却做不得假。
白日里不便去长生巷,祝枳浅才刚从那逃出来,这时候再去,无异于是自投罗网,众人商议一阵,一致认为夜间去一趟妥当些。
淮阳王的人马大都聚在赤州与白州交界之处,白尘在朔安的人手不足,即便是换岗也是不够用的,因而他才需要朔安城的守卫,那些能在朔安说几句话的臣子,都被他困在了王府。
趁着白尘未完全掌控朔安,这一夜是个不可多得的机会,祝枳浅是唯一去过长生巷的人,她熟悉路,众人商议后,决定兵分三路。
澹台悦留在此地,等候朝廷的援兵。
宋清名则去城主府上任,他有官印在,城中左右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