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险的事。
祝枳浅以面纱遮面,一路也没被人认出来,应是这身新衣裳的功劳。
“姐姐,我只能送你到这了,古楚河没有人家,推着玉太过引人注目了。”
祝枳浅道了谢,与少年作别,然后快步上了岸边的船,正欲离开,却见李苏夭匆匆而来,她额前满是汗珠,腹部处似藏着什么东西。
“祝姐姐别上船,我方才见太子的马车朝东边去了。”
祝枳浅见她神情紧张,没有怀疑她的话,左右瞧了瞧,见没人跟着,这才拉着李苏夭走到暗处。
“我方才遇上了淮阳王的人,他言城主府出了事,还想将我抓去,你呢……可有大碍。”
祝枳浅见她眸子微红,显然是刚哭过的。
“祝姐姐,我外公没了,淮阳王已有反意,我们要寻到太子才有转机。”
两人想到了一处,祝枳浅也知危险未解,她看了一眼不远处的普通马车,打算与车夫商谈一阵,看看里面的人愿不愿意捎她一程。
掀开帘子,见是谢祗白,祝枳浅怔了怔。
“殿下?怎会是你?”
“眼下的朔安不太平,我知你问清玉的来历后,就会到古楚河来,便在此等了片刻。”谢祗白说道。
祝枳浅瞬间明白了他的用意,不然哪能这般顺利,自是有太子在善后。
“殿下来朔安,是为了让白尘显露心思,安定齐朝?”
祝枳浅结合着自己的听闻,也猜出了不少,谢祗白没有否认,只是看向李苏夭时,多了些许歉意。
“可惜我也有纰漏之处,老城主自尽一事,还望节哀,孤会为他讨回公道。”
李苏夭将藏着的证物献上,恭敬道:“外公的遗愿,便有劳殿下了。”
祝枳浅将一切相连,莫名觉着今日的事像极了南秦将军话本的尾声,正好也是南秦太子平了二皇子谢祺归之乱。
祝枳浅眸中清明了几分,心中已有法子,她认真看着太子,缓缓说道:“白尘想着抓我来牵制殿下,殿下不如将计就计。”
谢祗白没有打断她的话,待祝枳浅说完,才道:“此法虽可行,但我不必拿你去冒险,城中这几日不会太平,只有擒住白尘,才能保下城中百姓。”
“我与殿下同去。”
祝枳浅不想躲在后方事事忧心,白尘只当她是个没了记忆的弱女子,对她没什么戒心,这也是个不可多得的机会。
谢祗白已有万全之策,不然也不会将祝枳浅带到朔安来,如今只欠一个时机。
“阿浅,张玉儿与澹台悦此时正收集着,这些年未从朔安送出的情报,有你加入,也能省些时辰。”
谢祗白还记着,整理话本中所谓宝地时,祝枳浅认真仔细的模样,这差事自然适合她。
祝枳浅只觉许多事相连,脉络开始清晰起来,她已决定这一路该如何做,至于游玩一事,自是之后再说了。
白尘一事,才是首要的。
一旁的李苏夭突然想到了什么,见两人交谈完后,才说道:“我躲在城主府时,恰巧听到了白尘的计划,他打算污蔑殿下是盗贼,趁机除掉殿下。”
“此地不便久留,先上车吧!待到安全的地方再商议也不迟。”谢祗白将车帘掀起,让两人上了马车,随后车夫朝着东边扬了扬缰绳。
若是淮阳王白尘没跟上来,这一次只会是出宫游玩,但他一路跟着,这性质便不同了。
自白尘继了爵位,朔安城便没有消息再传回京城,文和帝隐隐觉得不妙,当夜便派京中的暗卫去查探原由,半日后,才得了回禀。
文和帝得知白尘之心后,面上倒是镇定,连夜下旨,让白州近处的赤州与墨州相助太子。
老淮阳王在世时,便不是个安分的,好在文和帝有手段,这人有心思却没有这个胆量。
其子继位后,心思显露无疑,连藏也不藏了。
淮阳王自认为胜券在握,此时正在王府听着小曲,醉生梦死间,也感慨起了前半生。
“还是白州自在,本王在京城处处要避开太子,不敢自称淮阳王世子,继了爵后,情况大不相同,尔等为我谋事,富贵都在后头……”
左右坐着的,大都是老淮阳王一派的臣子,他们也没想到这位新主有这般大的胆子,做了老淮阳王临终前也未行之事。
歌舞之间,人人各有心思,有些是想搏一次,生死由天,有些却是不愿做这乱臣贼子,要这清名。
淮阳王已布好局,太子那亦是对上了棋子,输赢不得而知,但少年轻狂时犯的错,总是要有代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