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01(4 / 7)

行礼,“爹。”

谢成闻到酒味,并未多言,思来想去还是将早已说烂的劝告复之,“来了汴京再不能是小县做派,你这性子,说话做事得事前多思虑些。”

谢淮羡低头不言,却是实实在在听进耳中。

夜色浓重,水汽渐凉,坐上这一会,裤腿潮湿起来。

谢淮羡扶起谢成,搀扶着往屋里走。

谢官瞧了瞧人,试探般的说着话,“今儿个我往陈宅走了趟,倒觉你和陈家姑娘相配,改日见见,若都有意,咱们尽早把礼数走到。”

听到此,陈家姑娘他是没印象,脑中尽是那泼天的富贵,流水似的钱财。

“人家不一定瞧得上咱们。”

他声音低弱,嘴唇抿成一条线,露出这幅脆弱样子。

“你啊,别以为谁都摸不透,不过是还没双十的小子罢!”

他这儿子当爹的最清楚,每每说到这份上,自怜自卑样儿,博同情呢,实则心高气傲,眼光在天呐。

和往日无常的深夜。厢坊也沉稳下来,白天热辣闹人的场景跟做梦一样,徒留下望着窗外暗自神伤的人。

月色铺泄,冷气将了一地,落在刚擦过的官制器械上,蒙上一层水雾。

禁军营里,一小队的侍卫亲军白日累得很了,现在呼呼大睡,连衣裳都没退去。

倒不是训练累人,他们组了场子,赌了一天,又喝了一天。

于是乎这屋里活跟马粪堆似的,烘臭的要命,更别提都是个不爱干净的,鞋子随意一脱扔在桌下,污垢结上一层,看着便闹心。

一队不过十人,呼噜声跟响大雷一样,顿然惊扰了外头树枝上停歇的鸟。

木门悄然开了个缝隙,轻轻响动,一身高魁梧的蒙面男子走进来,手里捏着宽厚的大刀,露出的双眼带着狠厉,随之大掌往下一劈,手令一样,顿时涌出许多和他一样装扮的人。

他们全程没有说话,就这样悄无声息地将睡死的侍卫亲军给带出了禁军营。

一早,谢淮羡起身,裸着上半身走到院中。

看着身姿纤细的少年,倒是想不到鸦色衣衫下藏着怎样健壮的体魄。

他的肌肉线条流畅不显得突兀,肩宽腰窄,腹部肌理分明,轮廓明显,舞完剑后,蜜色的皮肤上带着明晃晃的薄汗。

随后拿起手巾,就着凉水,把身上随意一擦,套上衣服,便去当值。

经了昨日一遭,这次他直接找了指挥使,巧的是,人刚好在。

金指挥使年过半百,鬓发渐白,瞧着眼神不太清明,走的近了,才闻见酒气,不是他昨日喝的醇香,倒真是烈酒,光是酒气鼻子便呛的难受。

谢淮羡自报家门,他才缓缓看清楚,嘴角含着客套疏离的笑,“实在对不住,昨日家中有事,竟没跟上虞侯接风,改日本官亲自宴请。”说着拿起手边的茶做掩盖状,将人上上下下看个全乎。

“多谢大人。”

客套完,谢淮羡如愿拿到公文密匙,找到属于自己的位置。这桌子多年不用,积了厚厚的一层灰。

他在木柜上找到抹布,湿了水,擦了几遍,才坐下。

用密匙开了柜门,拿出一摞经年不见天日的文书,大抵是没人看顾,多被蚁虫咬了去。

将翻开一页,潮湿难闻的陈年污垢味道充斥鼻尖,他轻轻地把表面的脏物抹去,整理好后,拿到外面晒太阳,好在今日太阳不大,倒是有风。

等上半天,除他和指挥使之外,没见其余人。

在这稍显压抑的四方屋子看了透彻后,搬了椅子坐在门外。

院中有一颗很大的梨树,这树要长在外街,耍闹小儿们心中必然欢喜,上面也留不下稠密的梨子。

放在禁军还真浪费了。见四下无人,他随后捏起脚边的石子,“簌”的一下,打落一个。

于是起身,还没尝个味道,不知哪出来个声音,不管哪个方向,饶是先行了个礼,赔了不是。

老者捋着胡须,穿着短衫,手臂上皆是汗珠,像是刚劳作完,他眉毛粗,眼睑长,看着人上下打量。

“哪来的小子!”

谢淮羡没被这气势吓着,身为后辈不好问人名讳,于是喊叫大人。

老者闻言胡子抖了抖,笑声磅礴,“老夫一介散官,这声大人听了也觉渗人,叫我王叔罢。”

“哎,今日我当值,半晌已过,怎就不见旁人?”

谢淮羡重新搬了椅子出来,老者看一旁随风而起的书页,眼角笑意更甚。

“不必理会他人,个个懒病烂心了。”他咬上一口,鲜嫩多汁,继续说道:“再等上一会儿,这时还睡着吧。”

“上头不知?”

老者一顿,看着眼前少年。那双眼可真亮,堪比十年前在大漠见到的星,多少年没见过这么活血的人儿了。

“知与不知,不甚要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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