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望向远方,口中呢喃细语:“那是一场持续三年的仗,敌方不是军队,而是病毒,对我们那代人,这辈子都记忆深刻……许多人因病痛离开,许多人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为拯救人民、拯救家国,而作出牺牲……” “我朝曾发生过如此严重的事吗?还持续了三年?我怎么一无所知呢……”沈东游懵圈。 “啊?”叶栩栩恍然,连连解释道:“没有,你当我胡说好了!我说的,不过是曾经做的梦,梦,而已。” 那个地方或许才是梦,亦是她魂牵梦萦、想回却回不去的家。 叶栩栩讪讪地笑,偏过头,看见那边有一片林子,与记忆中的场景有些相似,她问道:“那边什么地方?” 沈东游顺着她指的方向望去,道:“寂叶林。” 叶栩栩点点头,目光望向那片林子,却好似在看更远的东西,她喃喃道:“我,年幼时,好像曾在那林子中迷了路……” 沈东游看向她,诧异道:“是六岁那年?” “你是如何得知?”叶栩栩问。 “那年我九岁,叶世伯送我上雪城派拜师。因山路崎岖难行,便让家眷与车队在山下等候。想必就是那次。后来世伯再来看望,皆轻车简从,未曾再携带过家眷。”沈东游道。 “原来如此……”叶栩栩脸色稍稍恢复一些血色,心血来潮,又问道:“我那时太小了,不记事。那时候你在叶府也住过一阵,和我关系好不好?一块玩耍时有没有掐过架?” 沈东游干笑了一声,支支吾吾道:“我初到叶府时,一身脏污,泥猴子一般。你见着我害怕,后来,也只敢离我远远的……” 叶栩栩哑然失笑,脱口而出:“真是年少不知少年香!当初若早知道你如今生得这般好看,哪里还有那姓方的什么事!” 真是嘴在前头跑,脑子在后头追!话说完了,叶栩栩骤然尬住,这才意识到事情并不简单!她本意是调侃叶夕莲同沈东游,但如今她正是当事人欸! 沈东游面无表情看着她,目光微怔,似是波澜不惊。但其实只有他自己知晓,此刻心跳有多快! “我,我开玩笑的……”她摆摆手,忙不迭解释道:“不是那意思,你别误会……” 少年撇过头,平静道:“无妨。” 蓦地,头顶传来“扑棱扑棱”的声音,二人不约而同循声抬头望去,树枝上停了两只斑鸠。雄斑鸠一会儿绕着雌斑鸠飞个不停,一会儿又“咕咕,咕咕”的叫个不停。 这是,在求偶? 叶栩栩有些发窘,只觉亟需打破这尴尬的场面,于是站起来道:“我休息好了,我们继续走吧。” 沈东游看一眼她稍显局促的背影,低头瞬间,悄然粲然一笑。 他不急不缓地解了剑带,取下背上的长剑,旋即走到她跟前蹲下,将背部朝向她,语气平和道:“上来,我背你。” 叶栩栩登时错愕,忙推拒道:“不用不用!我能走!” “你身子尚未痊愈,别逞能。”沈东游转过头看着她,不十分婉转地道:“按照你现下的速度,怕是得走到天黑……” “咕咕,咕咕……”树上的斑鸠乐此不疲。 叶栩栩紧闭双唇,抬眼看了看前方山路陡峭,又看了看沈东游的背,自知执意今日上山,已然是给沈东游添麻烦了,现下既倚仗人家,还是乖乖听话的好。 就是今日的鸟太不识时务了! 她小心翼翼弯下腰,攀上沈东游的脖颈,趴在他的背上,任由他勾住小腿,轻巧地将她背负起。 纵使抿着嘴,笑意亦是难抑,总忍不住将嘴角上扬。沈东游也不过仗着背上的少女此刻看不见自己的表情,才敢不加掩饰罢了。 一开始难免羞窘,渐渐习惯了倒也还好。他走得很稳,却不快,或许是负重的原因?她惊异地发现,沈东游并非看上去纤瘦,反而宽肩窄腰阔背,肌肉紧实,比例优越…… 她内心小小地“哇哦”了一下。 走了不知多久,沈东游还未喊累,叶栩栩倒是累了。原本还有些拘谨,以手臂撑开些距离,现下扛不住累,直接脑袋靠在他的肩上发呆。 “咚咚咚咚……” 叶栩栩侧耳去听,发现好像是沈东游的心跳声,忙关切道:“我们歇息一会儿吧!” 沈东游顿了顿,又走了几步,才驻足,问道:“是不是累了?还是硌到你了?” “不,不是。”叶栩栩难为情道:“你背着我走那么久,太辛苦你了,还是歇一歇吧!你没发现吗?你的心跳好快!定是为我所累……” 说着,她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