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端得有多恭敬,只是怕满腔嫌恶愤慨抑制不住从眼睛流露。 她心里正疯狂输出:冷望舒倒是帮你了,雪城派也成了你争权夺利的工具,却落得何等下场?过河拆桥、背信弃义、卑鄙小人,信了你就倒八辈子血霉!真想让冷望舒看看您这幅恶臭嘴脸…… 方长曜的征服欲得到满足,他抬手,轻抚两下叶栩栩的鬓发,安抚、施舍宠物般,接着悠悠道:“既然莲儿想多留一些日子,那便留下,但,记住了,别去招惹冷望舒。” 叶栩栩呼吸一窒,只感觉浑身都在起鸡皮疙瘩。 方长曜说完便走,叶栩栩送他到门外,福身目送他离开。 送走瘟神,她把院门关上,狠狠打了个冷颤,仍觉恶心难抑。 “铃兰,昨日的杏干还有吗?快给我拿点!” 院墙外,沈东游眸光冰冷,漠然拂袖离去。 同往常一样,他远远保护她,当一个称职的护卫,但不介入她的生活。除非有危险,否则他不会轻易现身。 但今日,他的心境似乎有些变化。 他本以为,一年前,方长曜那巴掌将叶夕莲打醒了。此次回雪城派,也不见她像往常那样去作弄冷望舒,缠着方长曜。以致于他都怀疑叶夕莲是否已经放弃方长曜了,心里竟然有些莫名的窃喜。 可方才,在方长曜面前,叶大姑娘笑靥如花、含羞乖巧,尽态极妍……与从前没骨气的模样如出一辙! 沈东游没由来地有些烦躁,改道去了后山。 屋里,叶栩栩一边嚼着杏干,一边同铃兰说:“派人去悦己阁,订制一对月兔流苏步摇,样式要清新雅致、精巧大方。还有……”她突然停住。 铃兰还在等着她继续吩咐。 叶栩栩思索良久,摆摆手说道:“没事,先这样。” 据她所知,有些经验颇丰的老裁缝,只消看一眼本人,便能知道此人身材尺寸,无需丈量便可裁制出合身的衣裳。 冷望舒不让她量体,她本想叫个老裁缝来瞧瞧。但转念一想,难得方长曜不在,是她和冷望舒搞好关系最佳时机!量体不正是和美女贴贴,拉近关系的好机会吗? 要想彻底改写结局,就得阻止方长曜利用雪城派登基。她多番筹划,决定从冷望舒入手。 - “叶姑娘来此有何贵干?”冷望舒将来人拦在房门口,冰冷戒备。 叶栩栩倒是料到了,毕竟上回叶夕莲踏足这里,偷偷给她下了致敏药;上上回,将她锁在了房里;上上上回,夺走方长曜送的珠钗…… 她讪讪地笑,解释道:“那天我把你衣裳弄脏了,我说过,要赔你件新的。这不,来给你量尺寸了!”说着指了指铃兰手里的软尺和纸笔。 冷望舒瞥了一眼,并不领情,语气仍充满抗拒:“我也说过,不必了!区区一件衣服而已。” “那怎么行!必须赔!你放心,我不会做什么手脚的。”叶栩栩坚持,眨巴着澄明透亮的双眸,极尽诚恳。 “叶姑娘,你究竟想做什么?”冷望舒有些不耐烦了,蛾眉轻蹙,谨慎地盯着她。 这位叶姑娘的赏赐她可无福消受!这次只不过弄脏一件旧衣裳,她叶姑娘之前作弄她的事可比这严重多了,也不见她有丝毫悔意,遑论这般献殷勤补过。 叶栩栩撇了撇嘴,故作委屈道:“人家就是想赔你件衣服嘛……” 她了解冷望舒,刀子嘴豆腐心,最怕别人软磨硬泡死缠烂打。只要她坚持不懈的磨她,总有一天,冷美人亦会动容! 冷望舒果然一脸无奈,“叶姑娘,我不知你究竟有何图谋,但我现在有正事,没工夫在这陪你玩。” “有正事呀?”叶栩栩脑子灵光一闪,直接耍赖皮,笑嘻嘻道:“那你去吧,我就在这儿等你回来!回来再量,不急的!” 这一招果然有用,冷望舒语塞扶额,完全拿她没办法,甩手回屋。 “进来吧。”她无可奈何丢过来一句,叶栩栩眼睛一亮,带着铃兰跟进屋。 冷望舒的房间清静雅致,有一股淡淡的冷香。 “要量就赶紧。”冷望舒道,语气有些不耐烦。 “很快很快!”叶栩栩屁颠颠儿地跟到屏风后,冷望舒脱了外衣,张开手臂配合。 “手往哪放哪呢!” “不,不好意思,我,我量下胸围……” “喂!你别乱碰!” “我没碰,是尺啊!” “你会不会的啊!” “……” 铃兰在屏风外头执笔记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