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子知道了。”
他是这样说的,若有话想问,大可去问他。可从那夜之后,怀袖一连好几天都看不到他的身影。
她醒时,先生已经入宫上朝。她睡时,先生还未回府,即便等到夜深,先生也没来韶年轩。有两日硬撑着等到子时,还不见先生过来,怀袖忍不住,让葵香去正院问了才知道,原来先生已经回府,只是回府后便把自己关在南书房处理事务,无人能进去。
就这样过了四五日,这日不知怎的,天也作狂,风从辰时就开始刮,呼啦啦卷落好多草木树叶,在庭院铺就薄薄一层。午饭后,子书律仍未回府,说是在宫中讲学,又加陛下伴读一事快到尾声,他身为帝师,也是以后这些伴读的老师,自是要亲自参与擢选的。
事务繁多,不能回府用饭,说来好像也是极正当的理由。
怀袖一人在正院东书房,昨日的书还未读完,今日先生走前,又多留了一叠字帖。书房门扇半开,枯木般的秋风打在门扇上,叮里啷当直响。
怀袖皱眉去看,肩头一缩。
葵香正在桌边替她研墨,瞧见她动作,赶忙过去关了门,“姑娘冷了吧。今日也不知怎的,初秋的风竟也如此厉害,活像要把院里树叶都打掉才甘心。”
怀袖转回头,指尖抚在书页笔墨上,眼睛看着书页上的字,心里所想,却全是先生。
虽然没有理由,也答应了先生不可胡乱猜想,可这几日先生如此奇怪,让怀袖不得不想到,他像是在躲着自己。
可是先生为何要躲着自己呢?怀袖低头看书,一个字也看不进去,颇有些埋怨般自语:“先生骗人。”
葵香关了门,刚走回书桌边跪坐下来准备研墨,没听清她的话,握住墨条随口问道:“姑娘在说什么?”
怀袖朝她笑笑,并没解释,只在心里又低低抱怨了一遍。
先生骗人,实在可恶。他让自己有话大可去问他,却又接连多日神出鬼没,让自己想见他一面都难。如此,不是骗人是什么?
恨恨翻了一页书,看着排列整齐的文字争先恐后往自己眼里钻,怀袖闭眼,只觉脑仁儿都炸疼。凝神忍过去,还未睁眼,就听外面有人叩门,“怀袖姑娘,药已煎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