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就要冲到先生身上,又稳稳停住了。
身后关门声响起,怀袖心头一惊,扭头看了一眼,原是孙少监关了门,一时殿内只剩三人。
“呜呜!子书先生怎么才来啊!朕都要被吓死了!”
怀袖像听了什么鬼故事,扭头来看,这才看见方才飞过来的明黄身影,竟然是个稚嫩孩童,且淌了满脸泪水,双眼通红,显然是哭了有一阵子了。
怀袖心头大骇,这么也没想到,自己会在这样的情形下见到大祈天子!
她虽知陛下只有八岁,却怎么也想不到,是这般稚嫩......
难怪先生身为帝师,却要操心朝中大小事务,实在是......
怀袖低着头,听着小皇上还在不住地哭,心里乱七八糟想了一堆,只觉自己担忧先生被传召入宫恐有不测,实在是过分多心了。
另一边,正被小皇上拽着哭诉之人,一脸漠色。
子书律最烦天子柔弱,被他哭了几下更是不耐,虽尽量不皱眉,语气却好不到哪里去:“陛下召臣入宫,便是为此?”
小皇上正在哭,被他一问立马止声,眨巴眨巴泪眼看他,小嘴撅的老高,很是委屈道:“朕命人去叫过皇姐姐,可她怎么也不醒......朕、朕实在是怕,才......”
越说,小皇子越是心虚,干脆收了声,目光转到怀袖身上,“子书先生怎么带人进宫了?”
怀袖虽是头一遭进宫,但是好歹在帝师府上学了些东西,知道些礼节,忙拱手躬身行礼,“草民”两个字刚要吐出来,就被子书律一把拉到身后。
怀袖懵了,抬起的手都忘了放下。
子书律挡在怀袖面前,一双眸子比夜雨还冷,以一贯严苛模样看着小皇上,道:“陛下知道臣身上有伤,一人不便,才带了书童前来。”
小皇上的注意力被这话引走,又去看子书律的右臂,脸上泪痕还未干,吸了吸鼻子,“皇姐姐说先生伤在右臂,让朕看看。”
小皇上年纪不大,看着有些稚嫩,却很是纯善。子书律知他心性,无声叹一口气,并不接话,只冷言讲今夜之事:“陛下身负天下,一场夜雷便吓到此般地步,实在不该。”
怀袖在他身后,听着先生竟敢训斥当今天子,纵然往日听闻先生诸多事迹,第一次亲眼见到这种场面,还是不禁冷汗淌了满背,惊骇不已。
而被他冷言训斥的小皇子也很委屈,小脸皱巴巴,伸手去牵他的衣袖,小声道:“先生今夜就不要责怪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