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早朝无事,结束的顺利。傅尚风屏退众人只留下刘束。不知为何,看到傅焰之面色平静的脸,刘束却有点没来由的忐忑。
昨日将祁家四小姐送进宫后,他不知多轻松,拉上朱子集、宋遣等人晚上在中京最繁华的饭店喝了好一顿酒。
朱子集已被陛下吩咐在鸿胪寺听用,看样子大小也是五品起,可算是平步青云;宋遣被刘束留在九督司当差,因此,这顿酒喝得好不快活,朱子集还难得大方的付了酒钱。
不过一日皇帝就又单独召见自己,还有何事?刘束在心里合计着。
“刘束,那婴童可安顿好了?”傅焰之淡淡的问。
前日快马进宫就已经将婴童的来龙去脉告知了皇帝,陛下今日为何又问起,刘束尽管有点奇怪,但仍是恭恭敬敬的汇报着。
“禀陛下,仪王已收养了那婴孩,对外宣称是王妃刚诞下的孩子,王妃产后虚弱正于府内静养,无人起疑。”
“哦。”傅焰之随手拿起桌案上的一个奏折。“这孩子果真是元妃在扬州捡的么?”
刘束并不知昨晚元妃拒绝验身一事,但是敏锐的察觉到,皇帝对孩子的疑心来自哪里。毕竟祁凉秋跑出去半年多,会不会是这期间诞下了仪王的孩子。想到皇帝可能在疑心这个情况,刘束一阵胆寒,连忙跪下,正色道:
“臣在扬州细查了这孩子的身世,朱青阁老板娘司书身怀六甲是街坊邻居尽知的事情,婴孩诞于今年四月二十七,当日司书阵痛即将生产,其夫刘同跑去寻稳婆,之后元妃娘娘来照顾司书后来遇刺,然后才抱着孩子逃到了乡下然后被臣寻回。娘娘从王府离开之时,司书已是大腹便便,我也在扬州查问过见过娘娘的人,都说,其人纤瘦,可见….”
以傅焰之和刘束的关系也不必再藏着掖着了,未等刘束说完,傅焰之便明确的说:“会不会是离府时有孕不久,尚未显怀呢?”
“婴孩臣这一路见过,其身量也到了五六月,绝不是刚出生不久的婴儿。臣想,仪王府对外放出的口风不过是为了掩盖仪王妃的行踪,况且,还需要用诞子的由头来….”
“好了,朕知道了。”傅焰之摆了摆手。
刘束却知此事务必让皇帝完全消除疑虑才好。
“微臣建议,陛下派几个信任的嬷嬷去仪王府探望小王子的情况,她们服侍过不少王子皇孙,都是有经验的老嬷嬷,什么都瞒不过。”
傅焰之沉吟了下,“也好。”
刘束退下后,傅焰之静坐无言。他知道按刘束的所见所查,这孩子不可能是凉秋所生。
可是凉秋昨天对自己的态度,让他没来由的觉得疑心。尽管在仪王府的生活,她和傅尚风是分居的状态,但二人之间的感情似乎并不一般。他也知道他们有过同宿,但都是凉秋和傅尚风身体有恙的状态,而且傅尚风的眼神和心骗不了他。从小,他们的心思就骗不了彼此,尽管一个不说一个不问。可是凉秋待自己冷淡,他的心就是不舒服不痛快。他是帝王,他绝不允许有人欺骗自己。
皇后的神脊殿今日似乎又是一番别样的氛围。新来了一位位阶一品的元妃,如今二位妃位都已定下,彻底将下面这些人晋升妃位之路完全堵死,这其中心里最不忿的就是成嫔徐碧光。
如今她身居嫔位,深得皇帝宠爱,空闲已久的二妃之一她自认非自己莫属,更何况她现在已身怀有孕。谁知竟被不知从哪儿冒出来的祁来抢了果实。今日她细瞧了元妃,浓妆下确显华丽,但在她徐碧光的美貌面前,也不过尔尔。而且元妃年纪比自己还要大上两岁,不知她到底好在哪里。
不知道大家心里都合计了什么,殿内寂静无声,成嫔下意识的摸着已经开始隆起的肚子,见坐在自己上首的慧妃李珘神情平静和平时无异,好像她对于出现一个和自己平起平坐的元妃并不在乎。坐在自己下首的是宝林杜如微和对面的宝林卓循期表现如常,她俩都是闷葫芦,尤其是卓循期,唯唯诺诺,很少接话。
徐碧光正在心里思量,此时皇后已经向元妃介绍殿内众人,介绍过慧妃后,元妃起身行了个万福,慧妃也起身回了礼。介绍到自己的时候,元妃仍是站起来微微一个万福表示招呼之意,徐碧光心想,元妃就是小家子气,在这装这一副和善样子给谁看?摸着肚子故意不起来,也不正眼回应她的目光,“妹妹身子重,不便回姐姐的礼。”
介绍到杜如微的时候,元妃还要行礼,皇后淡淡的说:“罢了,你是她们的姐姐,不用给她们行礼。”
杜如微赶紧站了起来,笑吟吟的向元妃行了礼,甜甜的叫了一声,“元妃姐姐好。”
凉秋点点头,还是站起身淡淡的回了礼。
卓循期、祝积秀、张玄君等品阶较高的宝林分别给元妃行过礼。
“那些才人、美人们,改日再让她们一一给你见过。你既已进宫,大家都是姐妹,以后要和睦相处,共同服侍陛下,开枝散叶,承继宗祧。”
大家纷纷起身,“